天邊那道裂縫在黎明時分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蘇晚晴背著小貝回到村裡,發現村民們已經開始了日常勞作,似乎沒人注意到夜空的異樣。
“阿姐,小貝怎麼了?“小寶從穀倉後鑽出來,臉上還掛著淚痕。
“睡著了。“蘇晚晴把妹妹交給他,“帶她去找春桃,就說...就說她在林子裡玩累了。“
守衛者1號突然豎起耳朵,警惕地看向祠堂方向。蘇晚晴順著它的視線望去,張明遠和蘇雪正站在屋簷下交談,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小寶,記住。“她蹲下身與弟弟平視,“除了我,彆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張叔和那個新來的姐姐,明白嗎?“
男孩似懂非懂地點頭,抱著小貝跑開了。守衛者1號扯了扯蘇晚晴的褲腳,領著她繞到祠堂後院。在一塊鬆動的地磚下,藏著個小布包——裡麵是那把從母親地窖找到的銅鑰匙,還有一張簡略的地圖。
“∞洞窟......“蘇晚晴展開地圖,發現上麵標注的位置與她之前去過的不同,而是在更深的峽穀中。守衛者1號點點頭,又搖搖頭,爪子在地圖上劃了個叉,然後指向東坡的土豆地。
“先去地裡看看?“
野兔的紅眼睛閃爍兩下,表示肯定。
晨霧中的土豆地靜謐安寧。經過基因編碼器的催化,金玉土豆已經長到拳頭大小,葉片呈現出罕見的半透明質感。蘇晚晴蹲下身,手指輕觸最近的一株,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係統光幕:
【時空之種培育進度:18%】
【能量來源:地脈共振】
【警告:檢測到外部乾擾】
乾擾源在哪裡?她環顧四周,田地邊緣的土壤有輕微翻動的痕跡。撥開表層的浮土,一個金屬物體顯露出來——約莫巴掌大,形如蜘蛛,八條機械腿深深紮入土中。
守衛者1號發出威脅的低吼。蘇晚晴剛想挖出這個裝置,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
蘇雪不知何時出現在田壟上,蒼白的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她左肩的繃帶已經換了新的,但仍有血漬滲出。
“那是什麼?“蘇晚晴擋在機械裝置前。
“能量虹吸器。“蘇雪緩步走近,“張明遠埋的,用來竊取地脈能量,延緩時空之種成熟。“
守衛者1號齜著牙攔在兩人之間。蘇雪停下腳步,從懷中掏出個物件——是與母親一模一樣的∞形吊墜。
“我確實是你母親的克隆體,但不是敵人。“她將吊墜拋給蘇晚晴,“裡麵有驗證碼。“
吊墜入手溫熱。蘇晚晴按下中心凸起,一道光束投射在空中,形成全息鍵盤。她下意識輸入童年時常做的夢境密碼,界麵立刻跳轉為綠色:
【身份驗證通過】
【安全級彆:母本授權】
“母親......還活著?“蘇晚晴聲音發顫。
“在2187年的時空監獄。“蘇雪苦笑,“基因淨化派掌權後,所有時空項目的研究員都被關押。我是唯一逃出來的克隆體,任務就是幫你完成時空之種。“
守衛者1號仍然保持警惕,但敵意減輕了些。蘇晚晴將信將疑:“那昨晚的機械蘇雨......“
“組織內部的清除部隊。“蘇雪檢查著那個蜘蛛裝置,“他們發現這個時空泡產生了計劃外的變量——你與這個時代產生了真實的情感聯結,這會影響基因編碼。“
她用力拔出裝置,機械腿帶出幾縷暗紅色的土壤,像滲血的傷口。係統光幕立刻更新:
【乾擾已清除】
【培育速度恢複:正常】
“張明遠呢?他到底是哪邊的?“
蘇雪的表情變得複雜:“他是你父親基因的克隆體,但記憶被植入了虛假內容。組織派他來監視你,但他......產生了自我意識。“
她突然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鮮血。蘇晚晴這才注意到她的傷口不對勁——邊緣呈現不自然的金屬色澤。
“你也是改造人?“
“半機械。“蘇雪解開繃帶,露出肩部可怖的傷口——皮膚下的機械結構已經受損,閃爍著電火花,“否則無法穿越時空屏障。但我的核心程序是蘇禾博士親自編寫的,首要指令是保護你。“
守衛者1號湊近嗅了嗅傷口,突然用爪子在地上劃字:
【說謊】
【機械核心=控製單元】
蘇雪臉色大變,猛地後退:“那隻兔子被汙染了!它體內有基因淨化派的納米蟲!“
蘇晚晴本能地擋在守衛者1號前:“證明給我看。“
“沒時間了!“蘇雪焦急地看向天空,“時空裂縫隻是開始,整個氣泡很快會像鏡子一樣碎裂!你必須立刻去∞洞窟激活地脈核心!“
她撲上來想拉蘇晚晴的手,守衛者1號卻如閃電般躍起,利爪劃過她的手腕。皮膚破裂處露出的不是鮮血,而是銀灰色的液態金屬!
“叛徒......“蘇雪——或者說機械仿冒體——的聲音開始失真,“組織已經定位這個氣泡......所有生命體都將被......“
她的身體突然僵直,然後像被無形的手揉捏般變形、坍縮,最終化為一灘金屬液體,滲入土壤消失不見。
守衛者1號緊張地刨地,示意蘇晚晴看土豆地——所有金玉土豆的葉片同時轉向同一個方向:北方深山中∞洞窟的位置。
係統光幕彈出緊急提示:
【檢測到時空折疊】
【安全時限縮短:7天】
【建議:立即前往坐標點】
七天!比母親說的一個月縮短了四分之三!蘇晚晴抱起守衛者1號,飛奔回村。她必須安頓好弟妹,然後前往∞洞窟。但剛跑到村口,就看見一群村民驚慌失措地往祠堂跑。
“出什麼事了?“她攔住一個相熟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