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徑上,有人踏著滿地海棠緩步而來。玄色蟒袍,玉帶纏腰,楚翊那張妖冶的臉在春光裡格外紮眼。他漫不經心地掃過眾人,目光落在蕭清歡濕透的凸起兩個小山峰上:“這丫頭,我要了。”
嬤嬤瞬間白了臉:“太、太子殿下,這不合規矩……”
“規矩?”楚翊輕笑一聲,忽然抬腳踩住嬤嬤撐地的手,“這掖庭,如今是東宮說了算,還是貴妃說了算?”
指骨碎裂聲與慘叫聲同時響起。
蕭清歡死死掐住掌心。
不對。
前世楚翊此時根本不曾來過掖庭!她入東宮為婢,分明是在三個月後的那場大火……
“抬頭。”
楚翊的皂靴停在她眼前。
蕭清歡深吸一口氣,緩緩仰起臉。
四目相對的刹那,她清晰看到楚翊瞳孔驟縮——他指尖撫上她眼尾那顆朱砂痣,嗓音陡然喑啞:“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阿蕪。”她伏地叩首,將滔天殺意壓入塵土。
野草蕪雜,燒不儘。
是夜,東宮偏殿。
蕭清歡跪在冰冷的地磚上,聽著更漏聲聲。
屏風後傳來楚翊與暗衛的低語:“查清楚了?前朝餘孽近日在掖庭有異動?”
“是,有人暗中聯絡浣衣局的宮女,似在傳遞密信。”
蕭清歡指尖一顫,胸口一緊。
原來如此。
難怪楚翊突然出現在掖庭,難怪他會選中自己……他竟在此時就開始清查前朝勢力!
屏風忽地被掀開,楚翊赤著上身踱到她麵前,水珠順著肌理分明的胸膛滑落。他捏住她下頜,目光似淬毒的刀:“阿蕪,你說……前朝公主若還活著,會甘心做一輩子奴婢嗎?”
蕭清歡露出恰到好處的惶恐:“奴、奴婢不懂這些……”
“噓。”他指尖按在她唇上,“你這雙眼,像極了孤的一位故人。”
燭火劈啪爆響,蕭清歡嗅到他袖間淡淡的龍涎香。前世無數個夜晚,這香氣縈繞在交纏的肢體間,混著血腥與**,成了她最深的夢魘。
“殿下!”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貴妃娘娘派人來要這宮女,說是她偷了……”
“殺了。”楚翊懶懶打斷。
侍衛愣住:“可貴妃那邊……”
“就說孤看上的女人,輪不到她插手。”他俯身貼近蕭清歡耳畔,溫熱氣息拂過她頸側,“小阿蕪,你說……孤該怎麼罰你?”
蕭清歡渾身戰栗,胸前小山起伏陣陣——這次是裝的。
她太清楚這瘋子的把戲。越是掙紮,他越要撕碎獵物每一寸骨血。於是她怯生生拽住他袖角,淚珠懸在睫上:“求殿下……輕些。”
楚翊低笑出聲,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錦帳垂落的刹那,蕭清歡摸到枕下藏著的金簪。
這一世,究竟是誰在獵殺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