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柏京墨連自己手腕上的傷都顧不上,匆忙趕到四樓,結果恰好看見剛從裡麵出來的喻梨。
女生背靠在門上,抬手隨意紮起自己身後的頭發,身上衣服被壓出些褶皺,樓梯間的白熾燈愈發照得她皮膚白皙透亮。
聽見聲音,女生慢慢側過頭,漂亮的狐狸眼中還帶著未散去的水光,唇瓣嬌豔欲滴,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在對上視線的一瞬間,柏京墨神色一怔,心臟怦怦亂跳,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心動。
他攥了攥拳頭,不動聲色將受傷的手藏在身後,隨後才慢慢走過去。
寂靜的樓梯間,兩個人沉默著對立相視。
喻梨整理好自己的頭發後,抱臂懶懶靠在一旁的牆上,率先開口:“你要罵我嗎?”
聞言,柏京墨身體一僵,嘴角上揚的弧度顫了顫,喉嚨忽地有些發酸。
果然……自己在女生那邊已經徹底沒了什麼好感。
喻梨甚至在害怕他。
“我……”他艱難出聲,“我沒想過要責怪你。”
“嗯?”喻梨挑眉,並未對此表示什麼,隻是低頭解釋道,“我就是回來找一下我的工牌,現在找到了,剛好要下去了,你放心,我這次什麼都沒看見。”
說著,她伸出指尖挑撥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工牌,似乎是在給柏京墨證明。
身前突然覆蓋下一道高大的陰影,她指尖一頓,抬起頭剛說出一個字,肩膀處陡然壓下來一股力道。
“院——”
“喻梨。”
隻見男人低頭抵在她的肩上,柔軟的黑發輕輕蹭過她的下顎,像是一把小掃帚,帶起陣陣癢意,鬆香味撲麵而來,同時還伴隨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昏暗的樓梯間,燈光灑在男人身上,寬闊有力的背微微下垂,脆弱又茫然無助。
這個清冷矜貴的男人,仿佛徹底丟失了自己所有的偽裝。
“喻梨……”
他的嗓音沙啞,裹著沉悶的苦澀,“你聽話,彆這樣對我……好不好。”
彆再去四樓,彆再接近那個真相,也彆再……這樣防備著他。
他隻是想和正常人一樣,隻是想給喻梨最好的一切,所以,彆再去挖掘他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了。
隻要在等晚點,這些事情就會結束了。
“求你了……喻梨。”他眼眶泛紅,顫抖的語調如一盤脆弱的散沙,仿佛風一吹就散了。
喻梨沒有說話,睫翼灑落的陰影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好半晌她才輕聲開口:“院長,你就這麼不想讓我來四樓嗎?”
感覺到男人的身體僵硬,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對方的發梢。
“我答應你。”
這一瞬間,柏京墨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地抬起頭,攥住喻梨的手腕,俊美的臉上毫不掩飾的驚喜:“真的嗎?”
喻梨隻是輕輕點頭:“真的。”
女生眼中倒映著點點亮光,狐狸眼中是柔和的笑意,眼尾帶著一層漂亮的緋紅,勾人心弦。
她彎眸輕聲開口:“不去四樓了。”
柏京墨從未和喻梨靠得這麼近,也從未有機會能這樣安靜地盯著她看。
他的眼神逐漸柔和下來,帶著自己都不曾發覺的眷戀愛意,不由自主地緩緩低頭。
察覺到他的動作,喻梨臉上笑意不變,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就像默許了對方接下來的任何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