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飯桌上,喻梨就察覺到柏京墨的異常。
但男人的情緒轉變太快,沒等她細究,立馬又恢複到平常的模樣。
而聞言,駕駛位上的柏京墨微微一僵。
把車子開到停車位上,他才轉過頭低聲說道:“……沒有。”
容凡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過問,他知道梨梨不會喜歡對方的,這沒什麼好問的,隻是他自己內心過不去那道坎。
他自己慢慢想通就好了。
是的,隻要想通了,他就不會再這樣疑神疑鬼。
柏京墨壓下內心湧上的情緒,彎起眼睛:“老婆,那晚上我接你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誰料喻梨搖搖頭:“不行哦,我今天晚上有事。”
一瞬間,男人嘴角的笑容微滯。
他收回剛剛的想法。
現在想不通了。
指尖用力地掐了下手心,刺痛感喚醒了幾分理智。
“什麼事?”
喻梨思索道:“去找一下造謠的人,我之前在他身上留了東西,不拿回來可能有點麻煩。”
柏京墨張了張嘴,想伸出手握著女生的手腕,卻又怕對方察覺到自己手心的傷口。
他明明已經很久沒有發病了,一旦有了苗頭,這種控製不住要爆發的感覺擋都擋不住。
他屏住呼吸,怕對方察覺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忍著煩躁,眼眸溫柔彎起,低頭親了親女生的眼睛:“好,明天陪我。”
喻梨走下車,朝柏京墨揮揮手:“路上小心,老公。”
男人笑著點頭,可等到女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陽穴,吐出一口氣,仰頭靠在椅背上。
男人閉著眼睛,清冷的眉目在沒有表情時,透出幾分淩厲的冷漠,深邃的側臉隱匿於陰影中,危險的氣氛蔓延開,像是暴躁野獸在暗中潛伏,空氣中浮動著躁動的情緒。
“嗡嗡——”
手機在空氣中震動兩下,男人卻沒有睜開眼。
指腹輕輕摩挲著骨節,任由鈴聲響起又掛斷。
“嗡嗡——”電話那頭的人卻鍥而不舍,過了一會又繼續打來。
柏京墨揉了揉眉心,睜開眼拿過手機按下接聽,聲音冷的沒有溫度:“說。”
“柏京墨你膽子大了!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柏邵東震怒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你現在在哪?現在立馬過來找我一趟!”
“……”
回應他的是男人的沉默。
柏邵東早就猜到了柏京墨會是這樣反應,絲毫不慌,隻是冷冷開口:“交了女朋友這麼大的事情,都不需要告訴家裡一聲嗎?”
他低頭看向手上的文件,語氣意味深長:“柏京墨,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那個女生叫什麼來著,喻——”
電話那頭,柏京墨突然打斷他,聲音帶著極致的平靜。
“柏邵東,我說過讓你安分點。”
“嗬,怎麼?怕我對喻梨做什麼?我身為你的父親,她是不是該見一見我?哦對,看資料,上麵說她是個孤兒,沒爹沒媽,以後你們結婚怎麼辦啊?”柏邵東擺著架子,“我可不會讓這麼一個女人進門。”
聽見喻梨的名字從柏邵東的嘴裡說出來,柏京墨身上黑霧隱隱湧動,紅光在眼中乍現。
他眸色加深,本就煩躁的情緒肆意滋生,薄唇冷冷吐出最後的警告。
“柏邵東,你要是敢去找她,我會讓你死的靈魂都不剩。”
電話那頭的男人隻是冷笑一聲:“柏京墨,你果然還是個怪物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