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男人沉默許久,才慢慢說道:“因為我不喜歡他,梨梨,我對他動手了。”
喻梨安靜地看了他幾秒,忽地歪了下腦袋。
“柏京墨,你一直躲在門外不進來乾什麼?”
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見柏京墨躲在門後的半張臉。
她雙手環抱,視線在男人臉上巡視幾秒,玩笑般開口:“不會是沒打過容凡,反被打了吧。”
“……”
注意到男人明顯僵硬的神情,以及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驚恐,喻梨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
不是吧?
她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過來,給我看看。”
男人瑟縮的動作更加明顯了。
“梨梨……你要不過幾天再來看我,我已經去處理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柏京墨的聲線有些發顫,他輕聲道:“我問過醫生了……會好的。”
“……”
到底傷到哪種程度啊?
喻梨現在突然不想遵循和係統的約定了,還是把容凡送到研究所吧。
她指尖敲了敲手臂,聲音聽不出情緒:“確定不給我看嗎?柏京墨。”
她邊說邊往前走,懶懶抬眸,平靜的語調卻說出最傷人的話。
“那等你好了也彆給我看了。”
“容凡現在在哪?我去看看他,你彆擋著我的路,往旁邊站。”
男人瞳孔驟然縮起,神情怔然,眼眶逐漸泛紅,嘴唇囁喏著:“不、不要,梨梨你不準去看他,我討厭他看你。”
“那你白天的時候為什麼不說?”
喻梨說完這句話,又想起了幸豪發給柏京墨的消息,不由扶了扶額。
所以啊,她才討厭留著以前那些記憶。
真是淨添亂。
她呼出一口氣,也實在假裝不了和柏京墨生氣,語氣柔和下來:“柏京墨,我剛剛說氣話的,過來,給我看看嚴不嚴重。”
柏京墨盯著她看了片刻,驀地開口:“梨梨,你當初救容凡,是因為他也長的好看嗎?”
“……哈?”
喻梨從沒想到柏京墨會往這個方麵想,怪不得男人不把受傷的臉給她看。
他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突然想起自己當初追柏京墨的初衷,喻梨頓時陷入沉默。
哦……臉。
她當初追柏京墨,給出的理由就是因為這張臉好看。
柏京墨沒敢看她的眼睛,他覺得自己像個生怕妻子移情彆戀的妒夫,低下頭抿唇低聲開口:“梨梨,我把他的臉也刮花了……你會生氣嗎?”
喻梨歪頭,想都沒想到道:“會啊,因為你這個懲罰給的太輕了。”
這個回答讓柏京墨的心臟大起伏,他像是臨死前突然被通知誤判的罪犯,愣愣地看著麵前的女生:“你……不怪我嗎”
喻梨笑了聲,抬手關掉門口的燈,男人的身影瞬間籠罩在黑暗之中,他們互相看不清對方此刻的樣子。
她慢慢打開門。
這一次,柏京墨沒有拒絕。
看著麵前高大的模糊黑影,&bp;喻梨伸出手,憑借著直覺摸上男人完好的半邊臉。
屋外的淅淅瀝瀝,打在窗戶上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清脆響聲,在這靜謐的環境下極為突兀,卻又在無形中驅散壓抑的氣氛。
“柏京墨,我一直沒和你說過以前的事情,是因為我覺得那些事情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