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小女孩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好奇。
她盯著柏京墨看了好幾分鐘，忽地歪了下腦袋。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氣息。”
隨後她又搖搖頭：“不對……”
這人身上的氣味，和她醒來時聞到的不太一樣。
鼻尖動了動，她又轉過頭看向一個方向。
“那邊……也有熟悉的氣息。”
居然有兩個？
看著小姑娘亮起的眼睛，柏京墨慢慢蹲下身，和她平視著，他彎眸輕聲開口：“你想知道原因嗎？”
小女孩朝他眨了眨眼睛：“你知道為什麼？”
柏京墨笑著點頭：“知道。”
他伸出手，一縷黑氣從他的手心鑽出來，在空中輕輕搖晃。
“因為你感受到的是這個。”
小女孩瞳孔一縮，安靜地看了幾秒後，突然彎起眼睛開心說道：“我也有！”
興許是柏京墨和自己有著同樣的東西，小姑娘心情看起來很不錯，樂嗬嗬地把門打開。
隻見她身後的房間裡全是濃鬱的黑色霧氣，就像是進入了一片迷霧森林。
她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你的怎麼和我一樣？還是說……我的和你一樣？”
如果按照年齡來看，應該是柏京墨先擁有的。
可男人隻是溫聲開口：“這不是我的，是我愛人送給我的。”
“愛人？”小女孩想了想，抬手指向一個方向，“是她嗎？我感覺到她的氣息了。”
“是的。”柏京墨微笑點頭，他極有耐心地開口，“你想見她嗎？我帶你離開去見好不好？那個姐姐也很想見你。”
小女孩眼中閃過一抹光亮，可隨後又慢慢搖了搖頭。
她說：“我不能離開這裡，林姨說了我不能走，其他小朋友看見我會害怕的，而且你要是帶我走，林姨發現會生氣的。”
柏京墨神情微怔，想起喻梨以前的過往，睫翼輕輕顫抖，隨即他又溫柔彎唇：“沒關係，那個姐姐會來見你的。”
小姑娘沒有說話，隻是扭頭盯著外麵看，但視線所觸及之處全被茂密的樹葉擋住，什麼都看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輕聲開口：“好啊，我也想見她。”
轉過頭剛想說什麼，可當看見柏京墨臉上的神情後，她眨了下眼，突然主動伸出手摸向他的眼睛。
“哥哥，你剛剛眼睛裡的情緒叫什麼？我從來都沒見過。”
她見過很多人的眼睛，他們看向她時，那雙眼睛裡的情緒總是各種各樣。
後來她才知道，那些情緒的名字也各不相同。
可以是憤怒，仇恨，恐懼，也可以是激動，興奮。
她自以為已經認識了人類所有的情緒，可今天，在這個陌生男人的眼睛裡，她看見了從未遇到過的情緒。
“可以告訴我嗎？”她輕輕彎起眼睛，“如果你告訴我，我也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柏京墨身體微僵，輕輕把小姑娘的手摘下，抬手幫忙整理她臉頰兩邊的碎發，輕聲開口：“我剛剛……是在心疼你。這個情緒，叫做心疼。”
小女孩也沒躲，任由男人摸自己的頭發，她似懂非懂地開口：“心疼？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呢？在哪種情況下會心疼呢？”
對於她的問題，柏京墨思考了幾秒，視線落在女孩身後狹小的住處，他眼眸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