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燕青陪著母親說話的時候,謝靈運已經被閨蜜們拉進了太空艙,時萊陪著兩小隻坐在小賣部門前空地上。
玻璃櫃台被燈光映得金燦燦的,米小滿踮著腳把兩個瓶蓋“啪”地拍在上麵。
瓶蓋內側的“再來壹瓶”字樣在光線下閃閃發亮。
“張爺爺,換兩瓶!”她的聲音裡透著藏不住的得意。
張老頭扶了扶老花鏡,故意板起臉:“小滿,這上麵寫的是‘多謝惠顧’,不能換。”
他指著瓶蓋內側的刻字,“‘再來壹瓶”不是這麼寫的。”
這是明顯在欺負小家夥不識字。
米小滿眨巴著大眼睛,突然轉身拽住蘇小暖的袖子:“師弟!是你那種字的蓋蓋!”
“哦。”小男孩便在褲子兩邊口袋裡摳啊摳。
摳出一把大瓶蓋,輕手輕腳的放在櫃台上,又用小手扒拉了一遍。
二十多個“多謝惠顧”,被他擺的整整齊齊,像是受檢閱的士兵。
“張爺爺,你說的是這種字嗎?”米小滿仰起小腦袋,一臉認真。
張老頭頓時傻了眼。
“哈哈哈——”
時萊拍著大腿笑。
活該,讓你欺負小朋友。
米小滿和蘇小暖趴在櫃台上,一臉期待的看著張老頭。
這是他們撿空瓶子的時候發現的。
總會有些香客不在意,或者嫌麻煩,把中獎的瓶子也隨手丟掉。
“張爺爺。”米小滿小手點了點瓶蓋,“二十三瓶,謝謝你喲!”
“小滿......爺爺剛才騙你的,這種才是多謝惠顧。”
米小滿眨了眨大眼睛,“張爺爺是要耍賴嗎?”
張老頭苦惱的抓了抓光禿禿的腦袋,為難道:“小滿......”
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米小滿不肯聽,她回過頭,看著蘇小暖道:“師弟,你哭,大點聲哭。”
小男孩張了張嘴,發現有點難。
米小滿恨鐵不成鋼的吸了口氣,肩膀一縮,小嘴一扁,眼淚如斷線珍珠一般自眼中滾落出來了。
蘇小暖見師兄真哭了,呆呆的看了會,使勁的擠了擠眼睛,終於擠出幾滴眼淚,學著師兄的模樣,聳動肩膀。
張老頭解釋了好一會,米小滿就是不聽,大有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架勢。
那些不打牌不跳舞,坐在小賣部門前吹牛下棋的老頭老太太們,都瞅了過來。
欺負小孩......
這在村子裡可不是好名聲。
“好了,好了,眼淚收回去吧,你從小就不會哭。”時萊見場麵僵持住,過來打圓場,放柔和了聲音,“小暖,你也彆哭了,小滿是裝的。”
米小滿收了神通,用衣袖在鼻子下麵一抽。
回頭見蘇小暖眼眶也紅彤彤的,瞬間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抬起袖子給他也擦了擦。
“飲料少喝為妙,這樣,張爺爺,你給換四瓶AD鈣奶,價錢應該差不多吧?”
便是差個幾毛塊把錢,老頭也不會計較了,立刻拿了一排四瓶出來。
兩小隻瞬間破涕為笑,把一排分開,給了老七一瓶,又去太空艙給謝靈運送了瓶,然後坐在老槐樹下美滋滋的吸著。
時萊笑道:“張爺爺,你說,我和我師弟叫什麼名字?”
張老頭把老花鏡丟在櫃台上,沒好氣道:“一個時萊,一個謝靈運,老頭子還沒糊塗呢。”
“那你說,米小滿是我徒弟,她認不認識再來壹瓶的來字,還有多謝惠顧的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