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觀的山腳下,一片肅殺之氣。
山腳下早已架起長槍短炮,各路自媒體和記者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般聚集。
可惜伏魔觀是子孫廟,說不接待,就不接待。
“采訪權?知情權?”錢月夏冷笑一聲,道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有時候麵子給多了,狗都覺得自己是獅子。
這位平日溫文爾雅的道士此刻鋒芒畢露,指著這些人的鼻子直接開罵。
以對方媽媽為圓心,以親戚為半徑,畫圓,開草。
罵人的詞彙量讓一旁的民警都暗自咋舌。
不時有道士拎著偷偷溜上山的男男女女丟到石階前,懷抱長劍,目光冷峻。
報警都沒有,警察就在這裡,微笑著向大家普及子孫廟和普通廟宇之間的區彆。
微笑不一定是禮貌,有時候也是警告。
你沒有得到允許跑到彆人家裡,挨揍都是輕的。
而在旋渦的中心,時萊卻出奇地平靜。
他獨自坐在小廣場的梧桐樹下,指尖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
“咳咳——”時萊被煙嗆得輕咳兩聲,笨拙地吐出一縷青煙。
他好奇地觀察著煙圈消散的過程,像個初次接觸玩具的孩子。
“你怎麼開始抽煙了?”楊雪像陣風似的衝過來,一把奪過香煙扔在地上,狠狠碾滅火星,順帶踹了李萬基一腳泄憤。
李萬基委屈地揉著小腿,剛要辯解,對上楊雪噴火的眼睛,識相地閉上了嘴。
“我就是好奇......”時萊無奈地攤手,“為什麼這麼多人沉迷這種味道。”
“你知道煙吸進肺裡再吐出來是什麼?”楊雪雙手叉腰。
“二手煙?”
“是肺霧啊!”
時萊愣了下,笑起來,“謝謝你的關心,我真的沒有消沉,隻是想知道它的味道而已,放心,這是第一支,也是最後一支。”
楊雪認真看著時萊的臉,半晌後才點點頭。
“晚上,我大姨夫想上山找你談談。”
“談什麼?”
“談怎麼收尾,怎麼處置。”楊雪麵色放緩,帶著些許哀求,“時萊,你得把你的訴求說出來。”
時萊沉默了會,偏頭看向一旁的李萬基和周子軒,“我該見嗎?”
李萬基沒有說話,周子軒無所謂的伸了個懶腰,“天塌了個高頂著,腎虛了枸杞頂著,這本來就是他們的事。”
時萊笑了笑,“那就讓他來吧。”
當我們凶狠對待這個世界時,這個世界突然變得溫文爾雅。
他不知道官方最後準備怎麼結束這場風波,但想著,總不能是那些人道個歉就了事吧?
......
事情持續發酵,兩天以後,網絡上依然波詭雲譎,甚至有在外網傳播的趨勢。
有聲討的,自然也會有維護的,特彆是一些找到孩子的家長,主動的站出來現身說法。
不過他們的力量太弱小,和那些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博主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一個直播間裡,女主播正在侃侃而談。
她們夫妻以前是吃恨國飯的,以言辭犀利,情緒激動而著稱,發現這幾年風向轉變後,又開始吃愛國飯。
隻不過狗是改不了吃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