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溝要七分暗三分明。"宋曉跪在田中央,指尖劃過全息投影。
這邊宋鳴已經將防逃網布置好了。
中央魚溝的基建就搭建好了,地下內部還暗藏虹吸裝置。
第三日朝陽初升時,十畝水田已鏡麵般平整。
宋曉摸著係統出品的【仿古插秧機】猶豫許久,還是決定把鐵皮箱子回收到係統。
八十年代的鄉親要是看見自動插秧,怕是要鬨出大動靜。
“還是按老規矩來。”
她抓起一捆秧苗,翠綠的幼莖上還凝著係統催芽劑殘留的熒光,連忙用井水衝了衝。
田埂上傳來“吱呀”聲,宋鳴推著獨輪車運來第二批秧苗。
他脖頸曬得發紅,棉質背心後結出鹽霜,“曉曉,爹說西南角要留出魚道,秧距再加兩指寬。”
宋曉望向正在壘埂的父親。
宋建國赤腳踩在泥裡,褲腿卷到膝蓋,腳踝上還沾著昨日開荒留下的草汁。
老把式正用麻繩量埂子弧度,煙袋杆子成了最好的標尺。
每九寸煙杆長度對應三尺田埂,這是他從老一輩子哪裡學來,刻進骨子裡的丈量法。
“丫頭,水。”張秀蘭遞來竹筒,筒底沉著幾片薄荷。
農婦的除草手套早已摘掉,指縫裡嵌著黑泥,手背上橫著道新鮮的血口子,定是被蘆葦劃的。
宋曉鼻尖一酸。
她連忙從係統裡兌換【愈合凝膠】遞給張秀蘭,“這個抹手上能消毒,快速愈合傷口。”
張秀蘭隨意抓起一把草木灰快速的抹在手上,“彆糟蹋好東西。”
隨後宋曉就收了起來,等忙完回家再給她吧。
“媽,您歇會兒。”宋曉按住母親要抱秧苗的手,卻摸到她掌心層層疊疊的老繭,硬得像磨砂紙。
宋曉的指尖在母親掌心多停留的一瞬。
那些老繭的紋路硌著她指腹,像摸到了老榆樹的年輪,最深處那道橫貫掌心的溝壑,是五八年搶收麥子時留下的。
小指根部的繭痂疊成梅花狀,是常年握鐮刀磨的,還有虎口處新結的血痂,分明是最近乾活才崩開的。
“你當我是公社裡那些嬌氣知青?”張秀蘭笑著拍開女兒的手,腰身一沉就抱起半人高的秧垛。
晨風掀起她洗得發白的頭巾,露出鬢角幾根銀絲。
宋曉久久沒能緩過神來。
“發什麼呆?”宋鳴的吆喝驚醒了宋曉。
她慌忙抱起秧苗往田埂走,稻草繩勒進掌心的瞬間,突然意識到自己被全家保護的有多好。
兄長的謙讓,父母的溺愛,自己從來吃不到太多苦。
身體本能反應,是原主
日頭爬上柳梢時,全家已在水田裡排成雁陣。
宋建國在前頭拉基準線,麻繩上每隔三寸係著紅布條,浸了水的棉線沉甸甸墜在泥麵。
宋鳴負責分秧,少年手指翻飛如梭,每簇秧苗在他掌心恰好分成八株,這是生產隊評插秧能手時練出的絕活。
“曉曉,你手要這樣兜著根。”張秀蘭從背後握住女兒的手,婦人的體溫透過粗布衣袖傳來。
宋曉感覺母親的手帶著自己往下一按,秧苗便如蜻蜓點水般立住了。
宋建國不知何時湊過來,煙袋鍋子虛點著水麵,“當年你娘在公社插秧也是一把好手。”
太陽實在是太大了。
宋曉再腦海裡呼喊出係統,調出【氣象調控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