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發現,她家溶雪的生理期好像有點過於長了。
明明她一直都在彆墅陪著他,他看上去卻越來越焦躁不安,仿佛在跟什麼假想敵較勁。
她站起身,緊緊抱住少年輕顫的身體。
“溶雪很厲害,老婆沒有瞞著你,隻是恰好看你睡得香,就沒有把你叫醒,下次等溶雪醒來,好不好?”
因為溶雪的焦慮躁動,蘇瓷昨晚哄了很久,才讓他陷入放鬆的深度睡眠,她舍不得叫他早起。
少年不知所措地伸手回抱,一同伸出去的,還有無數條黑粉黑粉的小觸手,幾乎將蘇瓷裹進身體。
他壓抑著哽咽:“好,老婆最好。”
就算老婆要殺他,還是和老婆最好。
溶雪隻給老婆殺,如果老婆失敗了,他就把老婆永遠留在副本裡,人類說這叫先禮後兵。
雖然溶雪隱約知道自己似乎是殺不死的。
可一想到老婆一直都謀劃著離開他,他並不存在的心臟就難過,像捅了一把生鏽的刀,在裡麵不停翻絞。
好疼,好疼,好疼……老婆親一下,又甜又疼。
他甚至不敢問老婆,打算什麼時候對他動手。
因為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再也沒法挽回,沒準老婆會惱羞成怒,直接把動手的日子提前。
白白損失和老婆的約會時間,精打細算的溶雪是絕對不同意的。
蘇瓷安撫好情緒低落的少年,正打算去做正事,發現十根小觸手緊緊纏著她的手指。
溶雪心虛地彆過眼睛,攤開修長白皙的手掌,小聲嘟囔:“已經鬆手啦,沒有拉著老婆不放。”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老婆隻是有丁點離開的跡象,他清朗悅耳的聲線就會帶上顫音,仿佛被拋棄的嗚咽小狗。
蘇瓷歎了口氣,摸上少年冰涼的手掌,手指擠進指縫,儘管有些怪異,但這是真實存在的十五指相扣。
“待會兒有很重要的活動,溶雪不打算陪著老婆嗎?”
很重要……是終於要動手了嗎?
少年緊抿著淡色的唇,眉眼間壓著散不開的陰霾,語氣很複雜,但更多的是委屈。
“我、我可以嗎?老婆真好,我願意。”
我願意被老婆殺掉,我一點都不怕疼的。
他以前也是不怕疼的,可是後來遇到了老婆,被熱水燙一下、被桌角撞一下都會疼到飆雪花。
因為有老婆哄他,會哭的詭異有老婆疼。
到了陰暗的彆墅地下室,溶雪看到消毒巾上放的各種刀具、針管、還有SS級道具,心口突然空了一塊。
他正要乖乖躺上去,一個血糊糊的玩意卻比他更快,嗖的一下就占據了單人床,肉塊掉得到處都是。
溶雪:“……?”
他麵色不善地盯著修理工。
“醜東西,你給我滾下來!老婆要殺也是先殺我,輪不到你在這裡無事獻殷勤!”
修理工心臟碎片一咯噔,小姑娘要殺房東大人?怎麼沒提前跟他打招呼啊?
他此時此刻覺得自己是個遠程探照燈。
亮。
太亮了。
現在小情侶的情趣可真是花樣百出。
蘇瓷總算明白溶雪最近藏著什麼心事。
“溶雪寶貝,覺得這些工具是用來對付你的嗎?”
少年把自己縮成很小一團,藏到房間角落的陰影裡,兩隻黑曜石般的瞳仁漆黑發亮。
“沒關係的,老婆想做什麼都可以。”
“那老婆現在特彆想做一件事,溶雪能過來一下嗎?”
“好,好的,老婆下手砍慢一點,我想多看看老婆。”
黑不溜秋的小煤球一點點挪出陰影,蹦到老婆腳邊,眨著兩隻掉煤灰的眼睛。
下一秒,他小小的身體被一雙手捧起,老婆柔軟紅潤的唇印在了他的眼睛上。
“為什麼會有那麼可愛的想法?老婆隻想親親你,溶雪黑化的眼淚,好像有點酸,沒有粉色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