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性格跳脫活潑的靳燃比起來,封硯的確心細如麻,滴水不漏。
成天陪著老婆上課談戀愛,還能抽出那麼一丟丟的時間,把公司的事和某顆老鼠屎安排得明明白白。
公司的事封硯一般不露麵,主要是吩咐何特助和管理團隊去做,把封玲玉和薑海峰趕下台是早晚的事。
他不急,要的是兩人身敗名裂。
連帶著封玲玉背後的封家,封硯也沒打算輕易放過,或許有人會罵他白眼狼,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至於警察突然上門,打擾他老婆休息的事,封硯稍一調查,就知道是薑好在背後搗鬼。
幸虧老婆從宿舍搬出來了,不然還不知道薑好要對他老婆做什麼壞事。
以前封硯想不通,怎麼會有女生壞成薑好那樣,才十幾歲就會用那種惡毒的謊言誣陷他父親。
後來在學校裡,又裝作受害者的模樣,攛掇同學霸淩他,而她自己則雙臂環胸,高高在上地看好戲。
平心而論,他父親待薑海峰父女不薄,看對方單親帶孩子不容易,破格聘用來當司機,給的高薪待遇,逢年過節也沒有少薑好的紅包和禮物。
後來封硯想明白了,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因為人心不足蛇吞象。
薑好指使人霸淩他的證據,他都保留下來了,隻是當年的他還太青澀,沒法跟封玲玉和封家抗衡。
好在時間會逆轉局勢。
遇見老婆之前,封硯想過上千種報複薑海峰父女的手段,包括但不限於殺人拋屍、剝皮抽筋、投海喂鯊魚……
遇見老婆之後,封硯覺得沒必要為兩顆老鼠屎搭上自己一輩子,他不要當法治咖連累老婆名譽受損。
這段時間,封硯肉眼可見地忙了起來,何特助有時會把重要的合同和文件送過來給他過目簽字。
蘇瓷就在旁邊看著他工作。
手裡有紙筆的時候,她習慣性寫寫畫畫,躍然紙上的男生很年輕,卻沉穩持重,展露出成熟男人的鋒芒。
“寶寶畫什麼呢?”
蘇瓷出神的空檔,處理文件的男生突然換了一副麵孔,親昵地把她抱到腿上坐著,灼熱的唇從背後貼上來。
她偏頭吻他:“工作結束了?”
靳燃含著軟嫩的唇,啞聲呢喃:“沒呢,勞逸結合,工作太累了,要寶寶貼貼續命才能打起精神……”
被關小黑屋的封硯:“……”
好一個勞逸結合,靳燃那混球是安逸了,堆成山的工作留給他加班是吧?
蘇瓷已經習慣他倆時不時切換。
要把水端平也不是那麼容易,比如此時此刻,受委屈更多的顯然是封硯,可她要是加倍補償封硯,靳燃又會急得跳腳,最後的結果是誰都彆想休息。
蘇瓷沒有雙重人格,禁不住愛人精力旺盛的輪流折騰,靠在靳燃懷裡睡著了,醒來時少年還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寶寶,如果我要去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失敗了很可能被唾沫淹死、破產、流落街頭,寶寶會不會支持我?”
蘇瓷不假思索:“那我賣畫養你。”
靳燃沒再說話,眼眶卻微微濕潤了,有力的手臂越發收緊,劇烈運動的心跳緊貼著他心愛的女孩。
……
封玲玉和薑海峰被捕入獄當天,蘇瓷陪封硯去最近的派出所辦理改名,他的雙重人格還沒有完全融合,但封硯決定把名字改成靳燃,隨父姓。
封硯這個名字,是他父親靳明淵取的,他們那樣的豪門裡,哪怕是私生子女都得隨父姓,封硯是獨一份。
可他也沒想到,賜予他姓氏的母親,會幫另一個野男人掐死他,會聯合野男人的女兒陷害他父親。
從派出所出來,蘇瓷陪著靳燃去理發店打理發型,他今天格外俊朗出挑,因為待會兒有很重要的事去做。
理發店的電視機播放著S城新聞。
“今晨,本市著名企業家封玲玉女士及其情夫薑海峰被逮捕入獄,經查,二人十年間涉嫌虛假注冊、挪用資金、違法信息披露、聚眾淫亂……”
聽到這些,靳燃臉上並沒有太大波瀾,隻是安靜而專注地盯著鏡子裡的老婆,連理發師讓他閉眼都沒聽見。
剪下的碎發毫無意外落進眼裡。
靳燃眨了兩下,眼角泛起濕潤可憐的紅暈,“難受,老婆幫我吹一吹。”
理發師:“……”
故意的!演都不演了是吧!
她不就多看了美女兩眼嗎?!
……
S城鬆山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