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全貌展現在眼前的時候,秦老頭和慕容棣都愣住了。
沒有金碧輝煌,沒有珍寶如山。
墓室正中擺著一口青銅棺槨,棺槨上落滿了灰塵,四周空空蕩蕩,
這哪裡像是個太子墓?
秦老頭舉著火折子走近棺槨,他頭一回見裡頭這麼寒酸的大墓。
“師父,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慕容棣麵上露出訝然。
墓室很大,外麵設那麼多機關,而裡麵卻半分財寶也無。
秦老頭吹開棺槨上頭的灰,在幽暗中借著微弱的光,看見上麵刻著“明懷太子”的字樣。
“就是這。”
秦老頭把火折子放在地上,從懷裡掏出一雙羊皮做的手套,兩手抬著棺蓋的一頭:
“來幫忙,挪開。”
“看裡麵做什麼?”慕容棣嘴上這麼問,但也掏出羊皮手套戴上,配合著秦老頭一起把棺蓋挪開。
棺蓋挪開,腐朽沉悶的氣息嗆得人欲嘔。
慕容棣在心中對著這位素未謀麵的大伯父默念數遍:
無惡意來犯,隻是來瞻仰一下先人遺容。
儘管這遺容早已化成一具白骨。
棺內除了一具遺體外,什麼也沒有。
連慕容棣也覺得奇怪。
就算沒有藏寶山的財寶,按太子的規格,也不應該連一件陪葬品都沒有。
慕容棣猜想:“師父,是不是已經有人來過,把東西都盜走了?”
秦老頭凝神沉思,舉著火折子在四周走了一圈:
“沒有,你看地上灰塵的厚度,很均勻,沒有重物存放和挪動過的痕跡。”
慕容棣蹙眉:“意思是,從一開始就什麼都沒有?”
“這錢都哪去了?我們等會再看看旁邊有沒有暗室,興許財寶藏在彆處了。”
秦老頭把火折子遞給慕容棣:
“來都來了,好歹仔細看看你大伯父。”
慕容棣接過火折子,將棺內的白骨照亮。
越看,他麵色越嚴肅。
慕容棣臉上一片搖曳的陰影:
“師父,我們之前去看過的墓裡,見到過一位夫人的屍骨發黑,你說那是因為她生前中毒。”
“不錯,死者若生前中劇毒而亡,骨頭會泛黑。”
秦老頭沒想到慕容棣會突然問起這個,也立刻探身去看棺底的白骨。
手舉著火折子,順著骨架遊走。
火光映亮之處,泛著詭異的黑色,如同墨汁從白骨中間滲出來。
“師父。”
“這——”
師徒二人麵麵相覷。
好像發現了個秘密。
……
“師父、師父!”
“今日功德箱又是滿滿的,過兩日施粥的時候,可以煮好多好多米了。”
悟真快步走進小院裡。
夏日的陽光照得他光溜溜的腦袋又圓又亮,像個擦乾淨的木魚。
慈光寺最近的香火旺。
來祈福上香的香客們絡繹不絕。
“他們好多人都是來求南下將士平安的。”悟真蹲在院子裡的水池邊洗手。
每次有戰禍的時候,來上香祈福的人就特彆多,慈光寺各個殿前的香爐都快插不下了。
好像外麵越亂,寺裡香火就越好。
明燈大師正在屋裡忙著呢:
“進來吃個桃子,然後來幫忙曬桃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