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帶你去的可是逍遙坊,你去過麼你?!”
慕容銘說話的時候,賀文翰急著給慕容銘使眼色,不讓慕容銘說出來。
可是慕容銘還是直白地說了逍遙坊三個字。
慕容銘和賀文翰身後的仆從聽了臉色都微變。
蘇知知想一想:“我沒去過。”
“哼。”慕容銘如此肯定蘇知知沒去過的原因是,連他自己沒去過。
逍遙坊是京城最大最奢華的賭坊。
在這裡,日進鬥金並非白日夢。
慕容銘聽過很多次,但是賀妍連他在家中鬥雞都不讓,更不會讓他去賭坊。
賀家也明令禁止子孫去賭坊。
賀庭方雖然受賄,但是不賭,連家中下人也不許賭。
有誰敢去賭坊的,立刻會被罰一頓,然後趕到鄉下莊子去。
可賀文翰這樣的孩子天生反骨。
越是不讓他去,他就越想去,抓心撓肺地想。
有一回賀文翰甩掉隨行的下人,一個人壯著膽子溜進去過,對逍遙坊內的場景印象深刻。
那時候賀文翰不知不覺就被人帶上了賭桌,一把就將所有的錢輸個精光,慌張地趕緊跑出來了。
這事他誰也沒告訴。
賀文翰聽慕容銘說想贏蘇知知的時候,腦中立刻就出現逍遙坊。
把蘇知知騙進賭坊,讓蘇知知輸個精光,那不就贏了麼?
畢竟賭這一字,比的不是誰會功夫,也不是誰會寫字。
單單就是拚運氣罷了。
賀家下人上前躬身勸賀文翰:“少爺,老爺說過不能去賭坊。”
賀文翰:“閉嘴,你們誰敢走漏風聲,回頭我就尋由頭讓我祖母打你們板子。”
慕容銘也同樣地警告了身後的人。
蘇知知不知道逍遙坊是什麼,但是聽起來覺得像是個不一般的地方。
她抓了一下郝仁的衣袖:“爹,逍遙坊是什麼地方?我們下次和花姐姐他們一起去。”
賀文翰和慕容銘肯定不安好心,她才不上當跟他們走。
可是郝仁聽見逍遙坊幾個字後,眸色微暗,轉而露出一抹笑來。
逍遙坊。
賀庭方在京城中最大的金庫。
賀庭方絕大部分的金銀都不藏在府中,而是掩人耳目地存在逍遙坊的地窖內。
這個秘密本隻有賀庭方和賭坊老板知曉,他們明麵上瞞過了所有人,卻沒有防住之前在長安勤奮挖地一年的秦老頭。
秦老頭無意發現了金庫,但和慕容棣兩人沒有辦法轉移如此多的財寶,因此沒有聲張也沒有動手。
兩人回到黑匪山和郝仁相聚時說了此事,並且給了郝仁一份長安地道圖。
秦老頭和慕容棣回京城那一年挖過的地方都在地圖上標明了。
郝仁一改方才冷淡的神色,躬身對慕容銘道:
“在下眼拙,才認出這位是恭親王世子,還望世子莫怪罪。”
蘇知知的頭發被風吹得有點亂:“爹?”
郝仁笑得極其和善:
“知知,世子相邀,我們不能不識抬舉。”
隻要是黑匪山的人,見到郝仁這樣的笑容都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白洵和蘇知知不說話了,配合地隻點頭。
然而慕容銘和賀文翰不是黑匪山的人,看不懂這笑容背後的意味。
慕容銘看見蘇知知的老爹對自己低聲下氣,隻覺得通身舒暢:
“本世子不同你們一般見識,識相就好。”
郝仁把蘇知知喝空的果汁竹筒放回馬車,搖著扇子笑:
“白大哥,等會兒將我和知知送到逍遙坊門口後,勞煩你先回去,同瑛娘說一聲,就說我和知知應恭親王世子之邀去逍遙坊。今晚要晚些回去吃飯了——
讓府裡的人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