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怡的眼淚奪眶而出,被堵住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響。
孟宴卿麵露喜色,分外得意地看著不能動彈的女人,想起不久前自己被她瞧見的窘迫模樣,更是得意:“現在你還要向之前一樣違背我嗎?”
樹上的許梔捂住嘴,憋笑的肩膀微微抖動。殷霽珩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吐出兩字:“精彩。”
夜色沉沉,月亮也即將收沒掉最後一點光。
馬廄前的火把劈啪作響,映得蘇安怡那張妝容精致的臉扭曲變形。她被幾個彪形大漢按在草垛上,嘴裡塞著布條,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她又氣又惱又絕望地看著不遠處自己的丈夫,由於光線實在昏暗,他好半天都沒認出麵前人來。
“先前你幾次拒絕我,就因我娶了蘇安怡,但我知道你舍不得。”孟宴卿嗓音柔和下來,近乎寬恕地垂眼看她,“先前你鬨脾氣,不懂事,我都可以原諒你,我知道你的心情,也明白這些年你對我情深義重,梔梔,我也是的。”
許梔眉頭一皺,險些就要嘔吐出來。
“嘖嘖。”一旁的殷霽珩不知是幸災樂禍還是故意嘲笑她,刻意學著孟宴卿的語氣在她耳邊重複了一遍。
許梔一把將他推開目露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殷霽珩笑開了。
與之相反的是被按在草垛上的蘇安怡,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氣得渾身發抖。她拚命掙紮,可嘴被堵著,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你想清楚了,之後可不能再和我對著乾了。”孟宴卿語調柔和,若是不看那張頗顯冷淡的臉,還會讓人覺得他此刻很深情。
“先前種種我就原諒你了,你放心,隻要你還願意回來,先前多年情誼在前,我也絕不可能苛待你。”
蘇安怡掙紮著臉都紅了,卻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怒氣快將她整個人都氣炸了。
孟宴卿不耐煩地揮手:“把她嘴裡的布拿開。”
布條一鬆,蘇安怡立刻尖聲罵道:“孟宴卿!你瞎了眼嗎?”
孟宴卿一愣,這才借著火光看清她的臉,頓時臉色大變:“安……安怡?”
蘇安怡氣得眼眶通紅:“怎麼?你以為是許梔那個賤人?”
孟宴卿臉色鐵青,終於反應過來,他抓錯了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他嗓音發緊,慌亂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一時張了張嘴,剛才說過的話語一瞬之間全翻滾而上,讓他莫名有些心虛。
“我為何會在這裡?”蘇安怡冷笑起來,心也冰冷至極,“我倒想要問問你,半夜三更帶著人埋伏在這兒,是想乾什麼?”
孟宴卿一時語塞,麵上卻強作鎮定。
可惡,一定是許梔搞的鬼!
“我……我是收到消息,說有人要對侯府不利,所以才帶人埋伏。”
“哦?是嗎?”蘇安怡譏諷地看著他,長甲掐入掌心“梔梔?是她對侯府不利?”
孟宴卿臉色難看至極,心裡逐漸明晰,此事和許梔定脫不了乾係,可眼下卻百口莫辯。
“你果然還惦記著她!”蘇安怡聲音尖銳,“你書房裡藏的那些畫像,真當我不知道?”
孟宴卿一瞬之間惱羞成怒:“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蘇安怡冷笑,“幾日前你醉酒摔倒,你昏迷不醒,攥著我的手喊的是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