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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黎勝南為了減小自己的存在感,悄悄找了一部長電影,用投影儀無聲放了出來,她自己邊吃慕斯邊看電影,很快就忘卻了旁邊幾個男人的存在。
燕度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經驗,兩三口把那糊狀的營養餐倒進嘴裡。
他沒有騙花祈夏,這玩意兒是真的難吃,生吃麋鹿肝臟都能麵不改色的男人,喉結滾動時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他放下餐碗,神色恢複如常後麵無表情看著房間裡的盛修和謝共秋:“所以——你們怎麼還呆在這兒。”
盛修看了眼腕表,換了條腿交疊,他刷著手機頭也沒抬一下:“你要是不想呆在這兒可以先走。”
燕度薄唇輕動,似乎咽下一句臟話。
剛到來沒多久的喬星燦看著兩人間的暗流湧動,默默走到黎勝南身邊坐下,和她一起看起了電影。
“你呢,什麼時候走。”
燕度掃向窗邊。
“……”
謝共秋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交鋒中,不遠處的城市花園即使在中午陽光最盛時也是一派廣袤的綠影,生機在他眼底靜靜遊走。
沒得到回答,燕度沉出一口氣,帶著明顯的無語和不耐壓回枕背上,搖搖頭闔上眼皮。
哢噠。
房門被打開了。
清新的空氣衝散了稀釋的藥水味。
燕度動了動胳膊,微不可察調整了坐姿。
盛修聽見門響,抬頭朝外間看了一眼,手機被轉了個圈收起來。
他從椅子上起身,注意到窗邊那道轉過來的視線,盛修置若罔聞,他等著進門的人直接跑到自己身邊:“再不回來你哥要睡著了。”
花祈夏信他才有鬼:“我才去了二十分鐘。”
接著她轉頭,對上了正在看電影的喬星燦。
“你好啊祈夏。”青蔥的少年笑眸彎彎。
“哈嘍學長。”
花祈夏關切的目光落在他那隻被紗布包裹的手上,但對方似乎並不想談論自己的傷勢,他自然地轉移了話題,花祈夏識趣地沒有多問,倒是燕度,那雙幽黑的眼神在嘴角帶笑的喬星燦臉上落了落。
盛修拿起水杯,接上花祈夏剛才的話,“嗯,你不來,我度日如年。”
“好的盛大爺。”花祈夏冒著被她哥敲栗子的危險,罕見的沒有躲開。
黎勝南朝她招招手:“夏夏快來吃蛋糕。”
“好嘞等我一下!”
說完她像條尾巴似的跟在盛修身後出了門,跟他一起去外間倒水,還相當狗腿地“我來我來我來”。
謝共秋看著隨盛修離開的花祈夏,嘴唇輕抿,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換來燕度一聲嗤笑。
這時,門又響了。
聞人清和幾乎是和花祈夏前後腳進門的。
他一踏進來,就敏銳察覺到了似有若無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聞人清和覺得有些好笑,他大概能猜得到,他們這些人當中,有人對那個女孩產生了興趣,不過閱曆深廣的男人並沒有把這些探究放在心上。
——他沒有時間和意願陪任何人玩“假想敵”的遊戲。
燕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再次閉上了眼。
外間。
“哥。”
“嗯?”
“哥?”
“乾什麼。”
“哥哥哥哥哥——哎呦!”
忽然被對方抬手按在額頭上,盛修試了試溫度:“發燒了?”
花祈夏被按得身子後仰,用力甩甩:“你才發燒了。”
盛修“哦”了聲,猜測:“那就是午飯沒吃飽?”
“飽了飽了。”花祈夏潦草應付,接著她眸光晶亮,踮腳扒著盛修的肩膀壓低聲音,“哥哥哥,你想不想吃糯米圓子?”
“你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