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祈夏一口氣跑回那棵鬆樹下,風燈的光影在她視線裡越來越大,直至其中一盞燈搖搖晃晃地掉下來,埋進了草叢裡。
像黑色的野獸忽然閉起一隻猩紅的眼——
“……”
在靠近之前,花祈夏的褲腳和鞋子已經全部被露水打濕了,抬腳時墜著些重量,她屏氣凝神地走過去,先聽見了幾聲醉酒似的呢喃。
“Hadra?”
她出了一身汗,後背是濕的,先抬頭看了眼樹梢,自己的那盞風燈還安安靜靜坐在枝杈的凹坑裡,而另一盞——
此刻正和它的主人一起倒在草叢裡。
“喂。”
花祈夏繞到鬆樹前,看見了躺在樹下雙目緊閉的Hadra,不知是風燈的光還是彆的原因,他的臉龐陷在黑色草叢中,被襯出一種近乎蒼白的顏色。
她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蹲下:“哎——醒醒,你,你怎麼了,Hadra?”
被搖晃肩膀的男人發出一聲不耐的囈語,接著喝醉了似的輕哼:“Ce&bp;StUff~”
Hadra推開花祈夏的手,像個昏昏欲睡的醉鬼一樣翻身在草窩裡繼續睡,一下子不知抻到了哪裡,男人眉毛蹙起來,痛吟一聲:“FUCk……”
花祈夏:“……”
“嘶。”
吃痛的家夥終於睜開了眼。
兩隻寶藍色的眼珠在燈火映照下變幻色彩,Hadra惺忪地斜眯向花祈夏,眼還沒完全睜開,眉梢已經不大正經地挑起來:“OOd&bp;eve,darl.”
“da你個頭。”
見他沒事,花祈夏瞬間鬆了口氣,她可不想匹配還沒結束就先背上“弑君”的罪名,也不知道華國和D國有沒有引渡條例……
嘖。
她都胡想些什麼。
躺在地上是家夥全然不知花祈夏的胡思亂想,冷嘶一聲按住後腦勺,接著慢慢清醒過來,似乎才發現自己躺在什麼地方:“我為什麼在這裡?”
他說完,直勾勾望著上方的大樹,繼而看花祈夏的眼神有些複雜:“殘忍的女孩。”
“喂喂。”
花祈夏站起來,“彆碰瓷啊,我可沒推你。”
她後退兩步舉起雙手,盯著邊揉腦袋邊坐起來的家夥,見他哈欠連天,放下胳膊無語道:“是你自己睡迷糊了掉下來的——”
她眼睛上移瞥向茂密高聳的雪鬆:“得虧你坐的不高,否則……”
“啊哈,O&bp;O.”
Hadra製止了她的話,伸出一根手指朝她晃晃,挑眉:“在我們國家,不幸運的話不可以從尊貴的人嘴裡說出來,會被上帝聽見的,嗯?”
“是嗎?”
花祈夏見他撐著地幾次都沒站起來,估計是摔得不輕,於是低頭一掃,大發慈悲地撿了隻枯枝遞過去,冷颼颼:“扶你起來,麻煩尊貴的王子先生行行好吧,多說幾句我當不了王妃之類的話,把我這個‘不祥之物’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