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是靈泉,可是比餅子還抗餓。
他問過蒼道子,得知是金丹修士的金丹所化溫養,才化為靈泉
無靈根之人隻會感覺延伸壽命,反觀修士則不同,有這般清純甘冽之靈氳,可快速沉澱靈力。
對於養氣境更有大益,能夠加快靈根孕養。
不過,金丹遲早有消隕的一天...
方乾元僅僅十天,便突破養氣四重,力量和耐力自然更勝一籌,能夠輕易抬起翠萍家的滿水大缸。
後邊,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
方乾元一回頭,聲音瞬間消失。
正疑惑。
“有老鼠。”懷裡珠子冷笑。
它神虹托影,竄飛入身後綠叢之中。
伴隨一陣沉響,傳來液體飛濺的聲音。
方乾元感覺背後一顫,確認聲音就是身後傳來的。
眼角拉低,以為又是這個珠子在搞什麼把戲。
“蒼道子,你在搞什麼?”沒耐心道。
珠子沒有回應。
他伸手扒開草叢。
隻聽見唰唰兩聲,一道奇異金光將兩個人影甩出草叢。
pang——
pang——
重重摔在地上。
方乾元瞪大雙眼,視野隨著兩人身體劃過的弧度而轉動。
可一抹濃稠血腥之氣,瞬間灌入鼻腔。
直犯咽喉。
雖然很淡,仍然讓他惡心連連。
用手扇著風,遠離密叢。
殊不知,就在草後五步的位置,躺著一具無頭屍,雄壯巍峨,顯然是那個三當家。
大路上,倒地兩人身體僵硬,不過眼咕嚕卻在轉悠,眼球血絲遍布。
“嘶——”方乾元走近,看著這一幕,有些駭人。
赤色珠子快速飛至眼前,笑嗬嗬道:“小家夥,你可又欠下老夫一條命。”
“去去去...”方乾元像驅趕蚊子一般揮手,“算看出來了,你巴不得小爺死吧。今天咒這,明天咒那兒。”
他不知所以,不過下意識拒絕蒼道子任何示好。這幾天為收徒這件事,晚上沒把他給煩死。關建吧,還隻有他能聽到。
蒼道子碰一鼻子灰也不惱,耐心解釋道,這兩人在草叢後蓄謀已久,想必欲暗下殺手。
現在給兩人定身,防止逃跑。
方乾元疑惑問道:“我們無冤無仇,為何害我??”
蒼道子老言笑笑,然後身體發出血光,噴向倒地兩人。
“小家夥,不妨你自己問問吧。”
這老東西,葫蘆裡賣什麼藥?
方乾元抱著疑惑,注視倒地兩人。
伴隨紅光繞體,兩人瞬間恢複行動。被解除軀體禁止。
“仙師,不要殺我們。”
“我們也是被賊頭逼的。”
他們磕頭如搗蒜,哪怕額頭出血,也是繼續不停。
方乾元懵逼了,自己什麼時候成仙師了?
側頭回望珠子,不知道蒼道子乾了些什麼,瞧把這倆孩子嚇的。
看樣子,這兩人也察覺不到珠子的存在。還以為是自己乾的。
他哆嗦問道,加了些強硬語氣:“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躲在草叢裡麵?”
“我們...我們是黑雲山寨的人,不知仙師過道。”
“若知道是仙師,咱們就算有100個膽子,也不敢對您出手。”
一胖一瘦,磕頭不斷,話語哭泣連連。
想著怎麼等到修仙者了呢?
這個三當家,可是真等到一條大魚!
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說什麼也不會跟著下山...
“匪寇?”方乾元震驚,這什麼山寨,一聽就是帶匪氣。
這都能被自己遇到。
望一眼血玉珠子,心有餘悸。
看來這家夥,還真是有點東西。不然,被陰都不知道。
“不會是探子吧?”
印象裡,匪寇紀律森嚴,很有可能在周圍布滿陷阱。
他這麼一想,仰裝凶戾,繼續強調道:“這前方可有埋伏?如實招來。”
謹慎一點,終歸是好的。最好是能夠詐出點什麼。
兩人多多嗦嗦,你一句我一句,生怕說的東西不滿意。便把屠村的計劃托出。
“什麼!屠村!”
方乾元眉頭緊鎖,黑眸寒光灼灼。
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匪寇竟然要去屠掠木竹村,而且就在今晚。
怎麼辦,怎麼辦。翠萍有危險。
他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丫頭,雖然有些執拗,可心地善良。
還有那些鄉民,待人和善。
拳頭緊攥,沉聲道:“該死。”
他向前踏近,離兩人隻有一步之遙。
“仙人息怒...木竹村得罪了京城權貴,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兩人身體顫抖,講出這位大人因為身份不好出手,才找上他們山寨。
看見青年靠近,他們眼底閃過一絲凶狠。
瘦子將手伸到靴角,悄悄取出淬毒匕首。
這些匪徒,哪個不是殺人如麻,從屍堆裡滾出爬去。
連入山幫,都必須要殺人。可不會等著任人宰割。
胖子偷偷上瞟,準備直接上前抱住。隻要控製住,便能宰了邀功。
方乾元一腔義憤填膺,在想怎麼化解匪寇之危。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返回村子,通知大家。以免屠村之災。
他俯視眈眈,寒戾道:“你們二人,若是再敢劫掠為生。定斬不饒。”
“滾!”
“謝仙師開恩!”兩人點頭答應,可手腳各有動作,雖是滿麵諂媚,卻沒有扭頭跑的意思。
珠子冷笑兩聲,將一切看得清楚。不過沒有任何提醒。
陰陽道:“和豺狼虎豹講道理,也就是你這小家夥,才做的出來。
真以為這般大愛,便能換回人心?”
方乾元略有不解,側頭直視玲瓏珠,投去無語的目光。
他連雞都下不去手,更彆說砍人。對打打殺殺很抵觸。何況,浪子回頭,為時不晚。
見粗衣青年防備鬆懈,兩人彈跳撲來,臉部麵容崩塌成恐怖的樣子,凶惡青麵。
額頭生起冷汗,方乾元向後一晃悠。
瞳孔皺縮,眼眸放大。
兩人奮起反抗,讓他始料未及。
下一秒,身後兩道血光射出。
砰——
兩顆腦袋瞬間炸開。
磅礴西瓜汁,迎麵撲來。
方乾元下意識雙手掩住臉,可是想象中的熱流並沒有襲身。
惶恐睜開眼,胸腔此起彼伏。
身前有一道縹緲隔膜,將模糊血肉阻隔在外。
瞳孔緩緩震顫。
隻見倒地兩人,淪為無頭屍身,血流如注。
心驚肉跳,他捂著嘴,轉身直接跪地大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