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若再不止血,恐怕真要喪命了。
笵鹹聞言,連連點頭。
“好。”
他頗為費力地將那夜行人翻過身來。
緊張地將手放在夜行人的蒙麵巾下探了探。
隨後望向蘇渝。
“尚存一息,呼吸未絕。”
蘇渝微微頷首,示意繼續操作。
緊接著,笵鹹艱難地從櫃中拽出一條冬日棉被,
用儘力氣撕扯成條,將夜闖者牢牢綁縛。
再以餘下布條,粗略包裹住其頭部。
終於,鮮血不再汩汩湧出,
隻是偶有血珠透過布條緩緩滴落。
蘇渝搖頭輕歎,心中暗自感歎,費老真乃福大命大之人。
笵鹹肩頭一鬆,長舒一口氣,
同時心中暗自慶幸,多虧請來了先生。
見夜闖者已動彈不得,
笵鹹大著膽子揭開了他的蒙麵巾。
隨即瞪大眼睛,眉頭緊鎖,轉頭望向蘇渝。
“先生,我是否並未打錯人?”
“此人一看便非善類。”
蘇渝苦笑回應。
誠然,麵對那張詭異的麵容,他也難以否認這一點。
笵鹹皺眉凝望窗外夜色,陷入沉思。
“先生,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是好?”
“我們素未謀麵,難以斷定其是否為刺客。”
蘇渝搖頭,認真歎息。
“唉,是啊,亦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此。”
“此地亦無人識得他。”
言罷,蘇渝坐下。
提醒至此,若那愚鈍弟子仍想不出對策,便不怪他了。
笵鹹眼珠一轉,忽有所悟。
臉上綻開一絲笑意,嘻嘻道:
“先生,您在此稍候,幫我盯著這家夥。”
“我去找個人,即刻便回。”
言罷,拔腿便向外奔去。
“噠噠噠,噠噠噠……”
於是,在這儋州深夜,空曠無人的街道上,
隻見一名五歲孩童,赤足狂奔。
不知情者,或許會以為是哪家調皮孩童,
被家長責罰後,憤而離家出走。
然而,他並未跑遠,在一家雜貨鋪前停下了腳步。
“咚咚咚咚咚。”
笵鹹急促地拍打著雜貨鋪的門板,
焦急之情溢於言表。
先生方才無意中的兩句話,卻啟發了他。
那黑衣人深夜潛入臥房,必有緣由。
若為刺客,必然與母親有關。
那麼,此地唯一可能識得他的人,便是伍竹叔了。
雜貨鋪內的瞎子,正抱拳而立,神情冷漠。
聽到敲門聲,隻是淡淡說道:
“鋪子已關,明日再來。”
聲音依舊平靜無波,毫無情緒起伏。
笵鹹一雙眼睛在夜色中閃爍,
透過門縫望向那瞎子少年,緊張地說道:
“有人要殺我!”
瞎子少年冷冷回應:
“是否需要替你報官?”
他目前還不能公開與笵鹹之間的聯係。
故而,當笵鹹開口求助時,
他僅能依據自己作為雜貨鋪掌櫃的身份,給予最為恰當的幫助。
笵鹹滿臉憂色,近乎泫然欲泣,高聲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