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渝會心一笑,已然洞悉他的心思。
笵鹹自然心有不甘,這本武功秘籍乃他出生時所獲,
又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且已修煉多時。
更何況,這真氣著實威力驚人,隻是需尋人指點修煉之法。
伍竹微微側首,似有所悟,冷冷道出:“費介,你繼續教笵鹹用毒。
他的武藝修煉,你無需插手。”
言罷,又補了一句。
“**當年曾說,你的武道修為,乃是鑒察院八大處中最末一位。”
蘇渝與笵鹹聞言,同時轉頭望向盲者伍竹。
如此直白、毫不留情的話語,
唯有伍竹方能坦然說出。
費介聽後,臉色一黑,白眼一翻。
“是,論武藝我自愧不如五大人。”
“那五大人何不親自教導笵鹹?”
“以大人之高深修為,稍加點撥,他也不至於練成今日之態。”
伍竹微微側首,略作停頓,答道:
“我從未修煉過什麼真氣,無法教他。”
……
霎時間,空氣仿佛凝固。
蘇渝淡淡一笑,卻無從置喙,畢竟瞎子所言屬實。
費介一臉無奈。
沒有真氣,卻能擊敗大宗師,
他對此難以理解。
然而,他突然想到什麼,再次望向蘇渝。
同樣沒有真氣,卻氣度非凡,
莫非也是某位隱藏的高手?
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
這世間,有一個伍竹已足夠無解,
不可能再有第二個。
書生想必是讀書眾多,自然氣質出眾。
笵鹹那日所言何許?
對了,乃是“腹有詩書氣自華”。
遺憾的是,費介難得肯多花心思思考,卻錯過了正確答案。
時而,人的初次直覺,往往最為精準。
無真氣傍身,卻能抗衡大宗師者,確乎已有兩人。
唯獨笵鹹,原地未動,雙手一攤。
“如此說來,這霸道真氣,我該練還是不該練呢?”
伍竹堅定地頷首。
“練,此乃為你所留。”
“必無差錯。”
費介略顯無奈。
“先前之惑仍未解開。”
“他若再練,恐將肉身爆裂而亡。”
“還如何繼續?”
先前那股真氣僥幸散去,笵鹹才得以無恙。
然下次如何,誰也無法預料。
他堅決反對笵鹹再行修煉。
無奈他非五大人對手。
費介望向蘇渝,期盼這位書生能助他一臂之力。
伍竹聞費介之言,微微偏頭,同樣望向蘇渝。
但與費介所求不同,他是在尋求解決之法。
笵鹹圓睜大眼,緊盯蘇渝。
“先生,您學識淵博,又精通醫術。”
“必有良策解決我的真氣之困。”
即便蘇先生未曾習武,笵鹹依舊深信不疑。
一則,他確實信賴先生。
二則,他已彆無選擇。
那二人,爭論終日亦難有定論。
隻能期盼蘇先生能有所作為。
他著實不願舍棄這門母親遺留下的武學秘籍。
蘇渝輕笑一聲,略作思索。
“可練。”
笵鹹聞言,眼眸閃爍,激動言道。
“真的嗎?”
“先生,您望著我誠摯的雙眸,告訴我,您未騙我。”
蘇渝含笑,輕拍笵鹹頭頂。
“真的。”
“但此事關鍵,在於你伍竹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