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思哲雖然長得結實,
但終究敵不過郭保坤比他大幾歲,手勁兒自然不小。
被郭保坤這麼一推,他摔了個仰麵朝天。
笵思哲才不在乎什麼官職大小,也不管你是不是太子伴讀。
他占了自己的位置,還敢罵自己的爹,還推自己。
那就得打他,打得他那個被稱為“禮部尚書是豬”的爹都認不出他來!於是,他雙手握緊小拳頭,
一拳就朝郭保坤的膝蓋砸去。
郭保坤的膝蓋被猛地一擊,疼得大叫了一聲。
接著又被笵思哲抱著腿再砸了一拳。
於是他也摔倒在地。
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原本坐在桌子上的人,聽到他們互相對罵,嚇得不敢出聲。
罵的都是朝廷命官,而且罵得非常難聽。
但更重要的是,他們聽說,
原來那個小胖子,竟是戶部一位侍郎家的少爺。
雖然比不上小郭少爺的父親官職高,
但他們都是朝廷重臣,都是京城裡的貴人。
這京城,勢力錯綜複雜,誰知道他們各自背後站著的是誰?
那些文人還沒在官場站穩腳跟,就算春闈的結果出來了,前途也還不確定。
哪裡敢得罪這些京城的貴族少爺。
於是,他們哪一方都不敢得罪,自然也不敢上前幫忙。
隻是勸也勸不住,
隻能在一旁看著乾著急。
店鋪的掌櫃被小二叫了過來。
一到場,就看到兩位大爺叉著腰互相對罵,罵的都是不堪入耳的話。
他們剛想過去說明情況,請兩位大爺消消氣,並表示今日免單。
結果那兩人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他們試圖拉開兩人,卻被殃及,被踹了一腳,也沒拉開。
掌櫃和小二此時隻能呆呆地站在一旁,
看得目瞪口呆,連粗氣都不敢喘一口。
尤其是那個搞錯位置的小二,感覺自己闖了大禍,要完蛋了。
郭保坤一邊揪著笵思哲的鼻子,一邊嘴裡還念叨著:“小胖子,你給我等著!”
“我家護衛去給我買栗子了。”“等他回來,打不死你!”
笵思哲豈是輕易服輸之人,儘管今日未帶護衛同行,氣勢上卻毫不遜色,立即反駁道:
“哪家還沒幾個護衛呢?”
“稍等片刻,我家的護衛也快到了。”“你若真有能耐,就彆等會兒哭鼻子。”
若若眉頭微蹙,流露出幾分憂慮,問道:
“先生,我們今日出行未讓護衛跟隨,這可如何是好?”
護衛出手與對一個八歲孩童動手,其間分寸大相徑庭。
誠然,笵思哲非她親弟,但好歹同出一脈,喚了她多年姐姐,她自是不願見他受人欺淩。
雖說他們不敢也不會真對笵思哲如何,但若若心中仍不免憂慮,甚至有些後悔方才未出手相助。
蘇渝則依舊神色平靜,隨手一指正埋頭品嘗甜瓜的王啟年,笑容可掬地說:“無妨,有王兄在此。”
“老王如此能吃,身手想必也不凡。”“對吧,王兄?”
言下之意顯而易見。
老王蹭了那麼多頓飯,今日還是笵思哲做東,光吃不乾活,總有點說不過去。
王啟年聞言,抬頭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