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啊!
絕對彆有目的!
蔣瓛之前吩咐過,要避免李暄走極端刺殺秦王。
校尉馬上就想到了這一層麵上,但很快就將之否決。
李暄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罷了,還能當著他們這麼多頂級高手的麵,把秦王弄死?
這不開玩笑嗎?
但不知道為什麼,校尉心裡就是莫名地感覺不安。
於是幾乎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李大人,我們接到的命令是立即將罪人秦王押解至鳳陽,不得有任何延誤,這恐怕不合規矩啊。”
李暄指了指前麵那豪華的車駕道:
“押送罪人,會用這玩意?”
校尉沒有應聲。
似乎是打算以沉默應對,讓李暄知難而退。
不過,李暄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一臉輕蔑地看著那豪華的車駕,喊道:
"秦王朱樉,為何縮在龜殼裡不敢出來見我?是怕我當著這麼多錦衣衛的麵也能掐斷你的咽喉不成?"
"哈哈哈!上百高手圍成銅牆鐵壁,倒襯得您這萬金之軀愈發玲瓏——怎的?盔甲縫裡漏進的風都能驚破肝膽?這般草木皆兵,不如把王府匾額換成“朱·龜甲永固·千年王八·樉”,好教史書工筆都記著:大明朝有位王爺,連發梢都透著一股怯懦。"
話音才落。
一道憤怒的吼聲就從奢華的車駕裡傳了出來:
“你放肆!”
下一秒鐘,怒目橫眉的秦王便掀開簾子衝了出來。
“王爺,不可!”
旁邊的錦衣衛慌忙阻攔。
可秦王卻是一臉不厭煩: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李暄能對我如何?”
“即便他有那狗蛋,你們全是吃乾飯的廢物不成?”
“連一個書生都攔不住?”
“滾開!再敢攔著本王,本王定教你們好看!”
錦衣衛還想攔,但一方麵忌憚秦王的身份,不敢忤逆,另一方麵,大部分也都對自己十分有自信。
哪怕李暄真的瘋了,是來刺殺秦王的。
有他們在,能出什麼意外?
他們放在江湖裡頭可都是數一數二的絕頂高手!
於是話罷,腳步有些虛浮的秦王便忍著背上舊傷帶來的疼痛來到李暄的麵前,怒氣洶洶道:
“說吧!你找本王作甚?”
“不是說了嗎,我是給你踐行來的。”
李暄嘴角微微揚起。
秦王頓時感到大惑不解。
他以為李暄是來落井下石,或者說給自己放狠話,比如彆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自己遲早會說服皇上取你性命之類。
可……
李暄居然真是來給他餞行的?
這不對吧?
“你……”
秦王自然是不相信李暄是想和他“化敵為友”,他正想讓李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彆和自己繞彎子,卻是看見李暄忽然從衣袖之間抹除了一個十分簡陋,但他曾經在火器營之中見過的,稱之為“火器”的玩意兒,已經到嘴邊的話直接卡在了喉嚨裡,秦王似乎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臉上瞬間就失了血色,表情變得前所未有地驚慌。
周圍的錦衣衛看見李暄手中的火槍神色亦是大變!有的人想要將李暄撲倒,有的人想要擋在秦王的前麵。
然而正應了一句未來話,十步之外槍快,十步之內槍又快又準。
砰——
隨著一道爆裂之音響起,硝煙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之中,秦王的頭上多出了一個猙獰無比的漆黑窟窿,他雙目圓瞪,帶著無窮的怨憤與悔恨仰麵朝天,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李暄臉上的笑容前所未有地燦爛,補全了還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
“祝秦王殿下,酆都之行,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