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一響起來,李暄直接就懵了。
這是明末對吧?沒錯吧?
李賢是個舉目無親,剛剛上任的七品推官,對吧?沒錯吧?
那為什麼會有人突然來喊“刀下留人”啊?
“難不成,是知府當天就忍不住要殺我,不合章程,所以有和知府不和的地方官員來阻止?”
李暄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應該是這樣沒錯。
他暗罵了一聲多管閒事,然後為了不夜長夢多,扭頭瞪了知府一眼,小嘴抹了蜜似得開始了親切地問候。
那話語的甜蜜程度,不足為外人道也,若是寫成話本小說,隻怕馬上就會因為過於甜蜜,容易影響看書之人的身心健康為由,遭到朝廷的封禁。
故而聽見了遠處喊聲,原本是打算先看看什麼情況的知府怒氣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蹭蹭蹭上漲。
他想著,皇帝不來,河南府完全就是自己說了算,似乎也沒什麼好幾單的,於是便大喝道:“本官讓你行刑!你還愣著做什麼?再不動手,那你就幫他掉腦袋!”
劊子手聞言嚇的渾身一顫,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用力揮刀。
李暄聽著那悅耳的鐵器破空的脆鳴聲,笑的彆提有多燦爛,心裡彆提有多痛快!
“這次總該能死了吧?”
“我就不信了!在崇禎朝也能遇見可以把秀春刀當飛鏢使的……”
他話還沒說完。
耳邊忽地響起了“嗖”的聲響。
緊接著,便有一把刀和炮彈似得射了過來,徑直將劊子手的砍刀斬斷成了兩截,然後叮的一聲,紮進了李暄身後的青石磚裡頭。
李暄愣住了,他僵硬地回過頭,看見那見鬼的繡春刀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裡哀嚎不止:
“???”
“天殺的啊!”
“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他忙把頭轉回來,朝前一看,馬上就見到一個穿著龍袍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在幾十個錦衣衛的簇擁之下朝自己走了過來。
這男子身後的不遠處,還停著一頂轎子,和一個穿著飛魚服,看不清麵容的中年男子。
他腰間懸著的刀鞘是空的,顯然就是剛剛出刀之人。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
這人隻怕已經死了十萬八千次了。
李暄心裡對他的恨,實在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要不是這個初升東曦,他現在就已經回到現代社會,沐浴在偉人遺留的光輝之下了!
“飛魚服,又是殺千刀的錦衣衛?那這個人,莫非就是傳說之中的崇禎帝?”
“不是,他怎麼會突然來洛陽?”
李暄百思不得其解。
而河南知府陳纁看見崇禎之後嚇的麵無血色。
他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先是高呼萬歲,接著,就緊張地問起了崇禎為何會突然來河南府。
崇禎冷哼了一聲,麵色陰沉地瞎扯了起來:“朕來河南府,是為了處理福王的事情,百姓的狀紙已經送到紫禁城的門口了!”
“陛下,那些刁民……”
陳纁聞言就欲解釋,不過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全,一個硯台就從不遠處的馬車裡麵飛了出來,砰的一聲將他砸的頭破血流。
陳纁吃痛慘叫了一聲,憤怒地朝馬車看了一眼,吼道:“是誰?竟敢刺殺朝廷命官!”
“混賬東西!”崇禎翻身下馬,一腳將陳纁踹翻在地,道:“馬車裡的人,乃是朕的尚祖!”
話音一落。
陳纁臉上的血色頓時和潮水一般退去。
“臣知罪!”他立刻無比驚恐地匍匐在了地上。
而李暄,聽見崇禎說“尚祖”兩個字之後,臉色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不是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