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崇禎望著麵前空蕩蕩地通濟橋與雙橋,有種撞鬼的感覺,感覺心裡毛毛的。
他縱是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通惠河為何會是這幅景象。
“朕的大伴為何不在橋上?”
崇禎轉頭問身邊的錦衣衛同知。
同知愣了一下,有些驚恐地猜測道:“王公公,恐怕是繳械投降了!”
“大伴對朕忠心耿耿!怎會投降?”
崇禎氣憤地說道。
同知指了指乾乾淨淨地通濟橋與雙橋說:
“若不是繳械投降,橋上怎會不見人影?即便是打輸被俘,也該留下一些痕跡才對啊!”
崇禎心情頓時變得極為糟糕。
“難道,大伴真的背叛朕了?不可能啊!誰都可能背叛,唯獨大伴不會!可他為何又不見人影?莫非是還來不及抵抗,就被俘了?”
“陛下!”同知十分著急的說:“王公公的事還是等回了紫禁城再慢慢查吧!亂黨馬上就要追上來了!如今當務之急是過橋啊!陛下用不著擔心,即便河對岸有伏兵,我們也能和先前那樣突出重圍!”
崇禎聽著身後的喊殺之聲,無可奈何地收回思緒,咬著牙用力點頭。
與此同時。
朱元璋一言不發地坐在某個僻靜的街道之上。
身後簇擁著洪武朝錦衣衛的絕頂高手。
身前則跪著兩三百崇禎朝隻會一些三腳貓功夫的各種“二代”。
王承恩也在其中。
“老爺!”
忽然,劉文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說道:
“屬下無能!沒攔住官軍!他們已經殺到通惠河的附近,準備渡河了。”
朱元璋說道:“如今的錦衣衛,金吾衛,雖說功夫比不得咱那時候,但也不是你們一群才剛剛吃飽飯沒幾天的流民能比,擋不住不足為奇,咱讓你準備的事兒,可都妥當了?”
“老爺放心!屬下已經親自檢查過好幾次了,絕對不會出任何紕漏!”
劉文信誓旦旦地說,而後問:“那,現在就按計劃行事?”
朱元璋卻是搖頭:“不,孫子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你馬上帶著王承恩去堵通濟橋,等崇禎帝帶著人渡橋,就讓他繳械投降,他不從,再按照原先的計劃行事,咱其實是想親自去的,不過,咱現在不適合公開露麵。”
“啊?”
劉文滿頭的霧水,大惑不解:“這,這哪能行啊?”
蔣瓛冷冷掃了他一眼道:
“老爺這樣安排,自有道理,你不必問太多,按照吩咐辦事便是。”
“額,是!”
劉文應聲,當即識趣地收起了不該有的好奇心,轉頭對王承恩說:“老爺的話你也聽見了,老實點跟在我後頭,彆想著逃跑!否則定叫你人頭落地!”
王承恩馬上就猜到了朱元璋的心思,表情變得苦澀了起來。
朱元璋讓劉文去見崇禎,是什麼意思可太明顯了。
讓他跟著一塊兒,無非是想給崇禎上一點心理壓力,你的好大伴都已被俘,你還在掙紮什麼?
故而王承恩想拒絕,可馬上就發現即便是拒絕了也毫無意義。
都已經是階下之囚了,去不去豈能由了自己?
於是,王承恩選擇了閉嘴生悶氣。
……
“過橋!過橋!”
通惠河之上。
一千多殘餘的錦衣衛與金吾衛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對岸狂奔而去。
忽然。
有人高喊了一聲:
“陛下!前麵有人!”
崇禎本是想說敢攔路不管是誰都直接砍了。
可抬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飛出去。
隻見橋的另一側站著兩個人。
一個,看著像是亂黨的人。
另外一個,則是王承恩!!
崇禎質憤怒地問道:“大伴!你,你為何會在那邊?你莫非真做了那賣主求榮之事?”
“臣哪怕是被千刀萬剮,也不會背叛陛下啊!”王承恩的表情極為複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於是,轉頭朝身邊的男人看了一眼。
崇禎的目光跟著王承恩移動到了橋上另一人的身上。
先前沒注意,隻覺得是亂黨的人。
可仔細一看,他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驚懼交加,一時不慎,竟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陛下!!”
王承恩急的不行。
可崇禎卻顧不得疼痛,把眼睛睜的像是兩盞燈籠,直勾勾地盯著王承恩身邊的那個人。
他心中不止一次的祈禱自己剛剛眼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