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聞言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了擔憂之色，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說便是。”朱元璋道。
“那，臣就冒犯了。”蔣瓛說：
“崇禎帝平時在陛下麵前雖表現的有些軟弱，但脾氣其實相當倔強，而且本人雖不願意承認，但其極好麵子，這次會與陛下針鋒相對，多少受了這方麵因素的影響，陛下此時去找他，隻怕很難如願啊。”
朱元璋聞言便罵道：“混賬！你什麼意思？覺得咱拿那個兔崽子沒轍？”
“臣不敢！”
蔣瓛嚇了一大跳，連忙為自己剛剛的話掩飾：“臣隻是有點擔心，額……”結果沒想出來，該如何說才能表達自己意思的同時，又不損害洪武大帝威武高大的形象。
朱元璋掃了蔣瓛一眼，冷哼了一聲，略顯無奈地說道：
“不用解釋了，你說的其實沒錯，咱現在拿朱由檢那個不肖子孫確實沒什麼太好的法子，所以依你之見，咱應該如何做最好？”
蔣瓛暗暗鬆了口氣，不假思索道：
“不如，去問一問李禦史。”
“李暄？”
朱元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沉默片刻，搖頭道：“不行，來不及，召他來紫禁城，等見到人，至少得半個時辰，況且如今這種情況，咱都一點辦法沒有，他又能如何？他還能比咱更聰明不成？哼！可笑！”
蔣瓛其實還想再勸一下，召見來不及，那就主動登門，隻是稍微觀察了一下朱元璋的表情，便把話咽到了肚子裡。
他發現，朱元璋臉上的表情除了無奈之外，還藏著幾分的不滿。
換做其他人大概不會覺得這有什麼。
可蔣瓛呆在朱元璋身邊這麼多年，可太了解朱元璋了。
這分明就是不樂意主動登門去問李暄。
至於原因，大概也和麵子有關係……
係統的事情蔣瓛雖然不清楚。
但蔣瓛看得出來，朱元璋和李暄之間有著不淺的隔閡。
朱元璋屢次提拔李暄，可私下隻要提到李暄，每次都會紅著脖子罵上幾句“混賬“畜生”“挨千刀”。”。
李暄就更明顯了，隔三差五就在朝會的時候提點讓朱元璋極度為難的諫言，並且，根本就不知道何為“委婉”，次次都是把朱元璋的臉麵直接往腳下踩。
這兩人的關係，簡直就是超級加強版的李世民和魏征……
所以讓朱元璋主動登門去找李暄請教，他能願意才有鬼了。
“彆擱那胡思亂想，該走了。”
此時，朱元璋提醒了蔣瓛一聲。
蔣瓛回過神，發現朱元璋獨自往前走，猶豫了一下說道：
“陛下，還是將今日來崇禎朝的錦衣衛一並帶過去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