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母妃,以後再告訴他們吧。”
“好。”
外麵的天邊,升起一抹珊紅的晚霞,薛寧玉恍惚間,見到了那個曾經在三皇子府上,被顧修然羞辱唾罵的自己。
那些個姬妾對自己各種指點和辱罵,讓她心中久久無法平複。
突然想起自己被蘇念霜踹倒的那一次,她腹痛了許久。
後來嫁入了三皇子府上,其他人和顧修然在一起時,懷了一個又一個,就連蘇念霜都一次就中。
即便她南平世子府上,隻有一女,但是她自問自己身子並沒有什麼。
“小玉,去附近的醫館一趟。”
小玉聽後不解,她家小姐難不成身子不適?
“小姐,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無事,就是心口悶的慌,想去抓點來補補。”
小玉聞言,探出頭朝著馬夫說了一聲,馬夫便將方向轉了個頭。
到了最近的林春堂,馬車便停了下來,小玉下了馬車以後,伸出手去扶住了薛寧玉。
進了林春堂,薛寧玉便走到了掌櫃的台前。
“姑娘,看診嗎?”
“是的,掌櫃。”
“請隨我來。”
“好。”薛寧玉應了一聲以後,叮囑小玉不必進去,這才跟著掌櫃走了進去。
很快,屋內有個大夫坐在位置上,見著薛寧玉來,便笑著招呼她坐下。
“姑娘,伸出手來。”
薛寧玉有些慌亂的神情出賣了她,大夫瞧她模樣安慰道:“姑娘,不必害怕,生病看診,吃藥痊愈乃是常事。”
被他這麼一說,薛寧玉才安了安心,伸出手。
大夫拿出了帕子,墊在了薛寧玉的手上,認真把起了脈搏。
不一會兒,他神情大驚,嚴肅的看向了薛寧玉,卻似乎不敢相信,又一次把了把。
薛寧玉將他的動作收儘了眼底,心中咯噔一聲。
“大夫,可瞧出了什麼?”
“姑娘,最近可是心悶無力?”
“嗯。”
“可有口乾舌燥。”
“嗯。”
“姑娘,近日來是否腹部微微疼痛。”
“您怎麼知道?”薛寧玉震驚。
“姑娘...”大夫此刻不知道該如何將把脈的結果說出來。
眼前的女子不過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這是最好的年紀啊。
“大夫,有什麼,您就說吧。”薛寧玉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又道:“實不相瞞,我已經和離了。”
大夫震驚瞳孔放大。
“不過您不必擔心,並不是因為我身子的原因,您說吧,我早已看破紅塵。”
大夫聽後,歎了口氣,這才開口。
“姑娘,你的身子傷了根本,老朽估摸著也有兩年了。”
“什麼?”薛寧玉聽後驚呼出聲,眼不眨的看向大夫。
大夫點點頭。
離開了林春堂,薛寧玉心如死灰,拿著大夫開的藥上了馬車。
小玉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嚇了一跳。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回府。”她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馬車一路顛簸,薛寧玉的心如同這顛簸的路途一樣,心中刺痛無比。
她原本以為自己離開了三皇子府後,也算活了下去,卻沒到她冥冥之中傷了身子,剝奪了她為人母的權利。
“姑娘,如今你雖傷著,我這給你開一些藥,你調理調理,興許日後還有希望的,你還年輕。”
“謝謝大夫。”
想起了大夫的話她冷笑,伸出手撩起了馬車的窗簾子,看著那即將被烏雲遮蓋住的夕陽。
這便是對她的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