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這人這麼多,這得檢查到什麼時候,我都在這裡排了一天了我。”人群中一個身穿錦袍的矮胖男子,對著身邊的友人說道。
“等著吧,這滄瀾城一直如此,現如今荒西大亂,荒西的人都逃到了這裡避禍,想要進城那就更費勁了,排個一天的長隊已經算是好的了。”
“誒,這群荒西修士真是的,一天到晚的鬥法打架,這都持續多少年了,都快好幾十年了吧。”
“那有什麼辦法,荒西的熔岩火海火之靈力沒有了,他們賴以生存的修煉根本沒有了,自然是要為為數不多的仙山洞府大打出手的。”
“隻是苦了那群荒西的凡人呦。”
“哈哈哈,仙人打架凡人遭殃,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你又有什麼辦法。”
這二人一言一語的說著,而在他們身後,卻正有一個身形高大,長相憨厚少年模樣的男子,靜靜的聽著,隻是這聽著聽著嘴角便是微微的揚了起來。
這裡不是彆處,正是神東相距荒西最近的城池滄瀾城。
季遼百年前與蘆竹去荒西時就是在這裡落腳,彙合的葉通。
隻是那時他手裡有通關文牒,可走修士專用的通路,而現在他兩手空空隻得耐著性子在這裡排隊。
不過那條修士專用的通路,相比這裡也沒強上多少,也是排著一條長長的長龍,而且因為隻有一條,排的隊伍甚至比他們這裡還要長上一些。
季遼落腳滄瀾城可不是為了什麼閒情雅致,故地重遊。
而是得知荒西已然大亂,所有修士均是在爭奪仙家寶地,隨處可見修士爭鬥,儼然已成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而且,這一路走來,他在周圍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荒西自從熔岩火海消失之後,馬上就有修士動手打了起來。
最開始的十幾年裡,還是一些納氣期和築基期的低階修士大打出手,造成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可隨著時間推移,加入的修士越來越多,這搶奪寶地修士的等階也越來越高,幾乎不怎麼出現的金丹期修士也加入了戰團,甚至就連元嬰期修士也下場加入了爭奪之中,相傳這百年裡已有十數個元嬰期修士隕落了。
季遼記得火雀宗可是占據了一處火靈力充沛的山脈,想來在荒西應該是個極其搶手的地方,他有些擔心火琉璃,不過轉念一想,人家火琉璃可是擁有著煉神中期修為的彌羅上人的徒弟,應該不會有哪個修士不長眼去招惹她吧。
思及至此,季遼心下稍安,耐著性子等著進滄瀾城打探一番情況再去不遲。
時間一晃,已是日落時分。
天邊殘陽如血,迎著天幕一片赤紅。
“誒誒誒,下一個,下一個。”就在這時一個守城士兵極其不耐煩的對著排隊進城的人招了招手。
季遼緩步走了上去。
那守城士兵上下打量了一眼季遼,見其身穿道袍,在腰間掛著儲物袋便沒了去搜索的興致,遂而問道,“哪來的?”
“神東,玉流山脈附近。”季遼答道。
“不再神東好好呆著,萬裡迢迢到滄瀾城乾什麼?”那守城士兵再次問道。
“訪友。”季遼簡略的回了一句。
“有通關文牒嗎?”
季遼眉頭一挑,嘴角微微一揚,“有的話我就不再這裡排隊入城了。”
“誒,你這人...”
那守城士兵許是長時間鎮守已然不耐煩,聞聽季遼的話剛想罵上兩句,卻忽的見到季遼那鋒利如刀的眼睛,生生的把話咽了回去。
他是守城士兵閱人無數,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他麵前的這個修士,雖說看上去不起眼,而且還在笑著,但他能從這個修士的眼睛裡看出一抹淩厲的鋒芒,那是一種在刀山火海裡走過的鋒芒,讓這守城士兵甚至都不敢直視。
守城士兵連忙低下了頭,不去與季遼對視,遂而問道,“您...您叫什麼?”
“張凡!”季遼輕輕一笑,如此回道。
那守城士兵也不拖遝,在儲物袋上一拍,一枚令牌飛了出來,單手接過,另隻手在上麵連點了兩下,然後雙手捧著遞到了季遼的麵前。
“前輩,眼下是非常時期,滄瀾城人流太多了,所以無論是神東修士還是荒西修士,在滄瀾城裡必須攜帶這枚身份令牌,否則將會以擅闖城池論處。”
季遼輕輕一點,那枚令牌順勢落在了他的手裡。
隨後,不發一語的大跨步進了城池。
那守城士兵待季遼徹底走了進去,這才站直了身子,長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低語,“這個修士好內斂的氣勢啊。”
“誒誒誒,你還檢查不檢查了,我們這等著入城呢。”這時後麵排隊的人等的不耐煩了,催促道。
守城士兵聞言臉色一冷,再沒了此前對季遼那般的恭敬,喝了一聲,“吵什麼吵,等著,老子在這裡站了一天了,連口水都沒喝,我還沒急呢,你們倒是先急上了,哼!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