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赤陽山上。
赤陽山山體赤紅,不生寸草,高約二十萬丈,孤零零的矗立天地之間,好似一根擎天的柱子,打破了層層雲霧,直透蒼穹之巔。
赤陽山位處鼎天世界裡的鸞鳥族的領地,是這裡最高的山峰之一,同時也是懲罰罪人的所在之地。
卻見大大的太陽懸於虛空,散發著耀眼的金色餘輝,而距離赤陽山山頂的千丈之地,赫然也有著一個大約千丈的小太陽,懸在了那裡。
空氣翻滾,不時的騰跳**點火苗,在這小太陽的照耀下,赤陽山周圍熱浪襲襲,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燃燒。
位於小太陽的正下方立著一根百丈的赤紅石柱,石柱頂端多出一截,其上懸著一條兒臂粗細的鐵索。
鐵索筆直落下,末端處卻是鎖著一人,正是被羽雲昭抓住的季遼。
卻見季遼嘴唇乾裂,肌膚乾癟,此刻的狀態比風乾了的葫蘆也沒差多少,他眼神迷離,神色恍惚,顯然是被這太陽給烤懵了。
季遼脖子手腳仍是套著那五個金色雷環,此時雖是沒人在封堵他的靈海,但有這五個雷環束縛,任他如何掙紮也是掙脫不開。
在底端的一側端坐著兩個鸞鳥族的族人,這二人均是男子,身上的氣息不過隻在煉神初期而已,從他們翅膀上駁雜的羽毛的顏色來看,這二人並不是鸞鳥族的嫡係血脈,這點從派他們來看守犯人就能看得出來。
這二人一個是皮膚白淨個頭不高的胖子,另一個卻是形似瘦猴,皮膚黝黑的瘦高個,二人坐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起來頗為滑稽。
在他們二人頭頂上懸著一枚銘刻著陰陽圖案的橢圓令牌,轉動間從中落下大片的水藍光芒,將這二人罩在了裡麵,身在其中涼爽異常,卻是將外界的火熱隔離了開來。
“誒呀,本想著能看這次問鼎大會呢,誰知道派我們來乾這個活計,真是晦氣。”這時那個黑瘦鸞鳥族男子埋怨的說了一句,抬手間撿起一塊小石頭,向著季遼一丟。
那小石頭剛一飛出水藍光罩,便立即被周圍空氣燒的如赤紅的烙鐵,化作了一道赤紅光芒打向了季遼。
啪嗒一聲,小石頭打在了季遼的腦門上,立即崩散四碎。
“不看也罷,我看他們也沒比我們強哪去。”那矮胖的男子不屑一撇嘴的說道。
“那可不一樣,人家可是我們飛靈族中的佼佼者,據我所知,常年不出的雷鵬少主雷洪,火雀聖子火燁,蒼鷹族少主蒼寰宇這次可都要參加呢。”
矮胖男子顯然也聽過這些個名字,胖胖的臉上一動,卻仍是嘴硬的說道,“他們就算再強,也根本沒可能上到問鼎山頂,取下老祖的仙骨的。”
“那倒是,古往今來多少驚才絕豔之輩想登頂問鼎山,現在老祖的仙骨不還是好好的放在那。”高瘦男子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
“我聽說蒼鷹族還上門求親呢,想讓我們聖女下嫁給他們家的蒼寰宇,我呸,就他也配,什麼玩意兒。”矮胖男子又想起一事,當即不憤的罵道。
提起羽雲昭,這高瘦男子也是來了精神,眼睛一亮,也是開口罵道,“說得對,蒼寰宇那賊眉鼠眼的模樣,長的還沒老子好看呢,就憑他也想娶我們家的聖女,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她。”
“說起來,不知道太上老祖是怎麼想的,怎麼能讓聖女大人這次成了問鼎大會的彩頭,這要是有個臭不要臉的拿了仙骨,聖女豈不是遭殃了。”
“那誰知道了,太上老祖的心思豈是我們能揣摩的。”高瘦男子說著說著站了起來,負手看向了數百裡之外的一處開闊之地。
卻見那處開闊之地中心有座數萬丈的山巒,在山巒之巔有個散著七色彩霞的光團,正是鸞鳥族混元境修士留下的那根仙骨。
此時山巒周圍已是人頭湧動,密密麻麻浩如煙海,高瘦男子見到此幕,淡淡說道,“看來開始登山了。”
矮胖男子也順勢站了起來,點了點頭,“是開始了。”
被吊在石柱上的季遼,乾癟的肉身隨風搖擺,他表麵來看神識昏沉,實則卻是把神識沉進了靈海中的太乙破滅筆裡。
“哦?鳥人一族?”石台上趴著的巨虎聽了季遼說的話,巨大的眼睛頓時一亮。
“正是。”季遼點了點頭。
“你打開太乙破滅筆的封禁,讓我散出神識看看。”巨虎立即說道。
“這...”季遼遲疑了些許,一想自己還有事求他,便一咬牙,兩手捏了一個法決,解開了太乙破滅筆神識的禁製。
霎時之間,一股磅礴的神識在季遼眉心散發而出,向著天地一掃而過,巨虎是何等修為,神識強大無比,瞬間便席卷了方圓數十萬裡。
些許之後,巨虎收回了神識,輕笑一聲,“原來是鳥人族的一個什麼大會,這大會的彩頭嘛就是一根仙骨而已。”
“仙骨?”季遼眼眉一挑,很快的季遼又收斂心緒,雖說仙骨對他極其重要,可在重要也沒小命重要不是,當務之急儘快脫身才是正道,說道,“我對這什麼大會一點興趣沒有,我現在隻想問你能不能幫我脫身?”
“脫身?笑話,你小子都壞到骨子裡了,你還想讓虎爺幫你脫身,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巨虎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看向季遼。
“老虎,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用血祭煉道坑我的事,咱們彼此彼此好不好。”季遼也是冷笑了一聲,把巨虎坑他的事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