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漫漫、生死無常,誰也無法預知日後將會發生什麼,哪怕是曾看到了未來的季遼,也會因為一件小事而導致本是定數的未來發生巨變。
那貌美婦人雖說可憐,但這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去了,類似這種殺人奪寶的事情時時刻刻都在發生,所以這貌美婦人可憐,卻不可悲。
季遼由頭至尾看著那貌美婦人被這三人擊殺,卻不出手救上一救,心裡是沒絲毫負罪之感,甚至連一絲絲波瀾都沒有。
他不是聖人,沒有兼濟天下的胸懷,眼下他自己一身的麻煩,哪管得了他人的生死。
疤臉男子三人戒備的看著季遼,同時散開神識向著季遼一掃而去,些許之後,他們三人又同時露出了詫異的目光,相互看了一眼。
方才的探查之中,他們隻感眼前這人毫無氣息溢出,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一般。
“這...”疤臉男子遲疑了一聲,那圓目急溜溜一轉,身上氣勢一收,給季遼規規矩矩的躬身行了一禮,“晚輩黑石見過前輩。”
“晚輩野狗道人見過前輩。”
“晚輩肥龍真人見過前輩。”
疤臉男子有了動作,與其關係極好的野狗道人和肥龍二人也立即反映了過來,雙雙對著季遼行禮說道。
眼下他們三人不知這魔族少年的深淺,然而看其麵對他們三人神態自若的模樣,疤臉男子從直覺來判斷,眼前的這人絕對不簡單,故而並不想招惹於他,便直接以晚輩自詡,神態恭敬。
季遼臉上掛著一抹輕笑,也不理會他們三人,直接開口,“你們三人可知魂風穀在哪?”
“魂風穀?”
“嗯?魂風穀...”
疤臉男子和肥龍一聽這個名字,臉上同時露出了一抹疑惑,明顯的對魂風穀這三個字極為陌生的樣子。
而三人之中的野狗道人則是眼珠子微微一晃,閃動了兩下,見身旁的二人都不說話,努了努嘴,又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季遼一直看著他們三人的反映,野狗道人這個下意識的舉動自然逃不過季遼的眼睛,野狗道人的小心思季遼清楚,無非就是害怕自己多言,以免倒黴而已。
“前...前輩...魂風穀是..是什麼啊...”肥龍咽了一口唾沫說道,不過這次咽唾沫可不是因為貪戀美色,而是因為驚懼所致。
“嗬嗬嗬,不必了,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季遼嗬嗬一笑。
“什..什麼...”肥龍愣了一下,完全搞不懂眼前的這人是什麼意思,這一會問話,一會又說自己知道了,他心想這人腦子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疤臉男子眼眸閃動了兩下,旋即猛然明白了什麼東西,大喝一聲,“不好!”
“知道了?晚了!”季遼說道。
疤臉男子臉上驟然變色,兩手在身前一個揮舞,一抹黑光立時在他胸口綻放而開。
一旁的肥龍則是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神情更加詫異。
正當這時,就聽轟隆一聲雷霆炸響,下一瞬,季遼的身影瞬間化作了一道慘白霹靂,一閃之下沒了蹤影。
那速度已然快到了不可思議,肥龍隻感眼睛一花,下一刻他的小腹已是炸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又是一聲轟隆炸響,那道慘白霹靂一閃而出,迅疾無匹的向著疤臉男子身上射去。
還不等那疤臉男子撐開護體光幕,他的小腹也如肥龍一般炸了開來。
炸響傳來,那慘白霹靂激射而出,一個蜿蜒落在了虛空之中,季遼的身影再次顯現了出來。
季遼撐著紙傘,神色淡然,而這時他另隻手上則是多了兩個小人,正是疤臉男子和肥龍二人的元嬰。
“呃...”肥龍悶哼了一聲,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臉上神彩急速消逝,沒支撐片刻肥胖的身子便翻飛了下去。
疤臉男子滿是駭然,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煉神圓滿,竟是隻在一瞬間便被人破開了道身,奪走了元嬰。
“不...不....我修煉數千年,我..不甘.....”疤臉男子撕聲一吼,語氣裡滿是不甘,但他話還沒說完,身上氣息立時消散,身子一軟向著下方墜落而去。
“啊....”野狗道人一見自己兩個同夥眨眼的功夫就死了,那一雙細眼瞪的老大,眼珠子暴突在外,扯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
“看來你知道魂風穀在哪咯?”季遼拿著疤臉男子和肥龍二人的元嬰,笑看著野狗道人。
他臉上雖是再笑,但這一刻在野狗道人的眼裡,這抹笑意就像是地獄裡剛剛脫逃的惡鬼,有著無限冰寒。
季遼嘴角一扯,手上猛一發力,疤臉男子和肥龍的元嬰立即在他掌中爆開,殷虹的鮮血瞬間四溢,濺到了野狗道人那張難看的臉上。
野狗道人被這鮮血臨身,身子猛然一個哆嗦,雙膝一軟,給季遼跪了下去。
“前...前...前輩...彆殺我,彆殺我啊,饒了晚輩一命,饒了晚輩一命。”
“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可不在我這。”季遼淡笑著說道。
野狗道人馬上反映了過來,“是...是...晚輩曾在烈山城呆過一段時間,魂風穀晚輩隻是聽說過而已...”
說道這裡野狗道人小心的看了季遼一眼,卻見藏於傘下的那個少年正一臉玩味笑看著自己,野狗道人立時又是一抖。
“不過..不過應該不難找到。”
“那就夠了,帶我去找。”
野狗道人鬆了一口氣,心裡暗道總算是留了一口氣兒了啊。
修仙界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肥龍和那個疤臉男子雖是與他交情頗深,但還不至於讓野狗道人為了他們放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