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界、永恒雲江。
玄甜坐於妝台的銅鏡前,她伸出纖纖玉指,在一旁的口脂上輕點了兩下,把口脂點在了朱唇之上。
時光仿佛在玄甜的身上靜止,雖是過去了幾百萬年,玄甜的臉蛋仍是那樣的俏皮,那樣的可愛。
她拿起一根精美的青色玉釵,一手挽著青絲,把玉釵插在了青絲之內。
做完這些,她嘟起小嘴靠近了銅鏡,左右搖動著腦袋,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
些許之後,她兩手拍了拍臉蛋,點了口脂的薄唇微微翹起,嘻嘻笑道,“好啦!”
這一日玄甜精心的打扮著自己,她本就漂亮,此刻塗了淡妝的她更顯脫俗,什麼綾羅綢緞,什麼金玉釵頭在此時她的身上都成了陪襯。
玄甜起身,打量了一眼屋內,發現沒有遺漏什麼便蹦跳著向著屋外走去。
“吱呀...”一聲,玄甜的門扉打了開來。
玄甜剛想邁步而出,迎麵便撞來了一個男子。
玄甜也沒想到自己的門口會有人,當即驚呼了一聲,險些摔了個跟頭。
“嘿呦,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玄甜站穩,拍著胸脯如此說道。
“甜兒什麼事這麼急?”玄恒古陰沉著一張老臉說道。
“誒呀爹!你乾嘛呀,呆在人家門口也不出個聲,嚇了我一跳。”玄甜沒發現玄恒古的麵色不對,埋怨著說道。
一向寵溺玄甜的玄恒古對玄甜的話置之不理,仍是冷聲問道,“是不是要去那臭小子那裡?”
“是呀!怎麼啦?”玄甜不明所以的回道。
“此前我不是與你說過,不許你在與那小子有任何瓜葛麼!”玄恒古聲音再次低沉了幾分,用那少有的喝斥的語氣對玄甜說道。
玄甜一聲這話,那漂亮的臉蛋上先是稍稍黯然了一下,緊接著也是毫不客氣的瞪著玄恒古。
“我不也是與你說過,那不可能嗎!”
“哼!回去!”玄恒古冷哼一聲。
“我就不!今天誰也攔不住我!”
“隻要有我在這,你今天就彆想離開這裡半步!”
“爹,你到底要乾什麼呀.....。”
一直以來玄恒古把玄甜當成了寶貝,那是放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要星星從來不給月亮,哪怕是在過分的要求玄恒古也是無腦的去做,幾乎從沒有過今日這般的嚴肅。
父女二人沒說兩句,氣氛便驟然轉冷。
時隔幾百萬年,玄甜已在玄恒古的扶持下突破了後天之境,而與季遼相交的多年來,她也自然而然的不在是從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看著她爹的模樣,玄甜隱隱約約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碧油油的眼睛閃著光芒,盯視了玄恒古許久忽的問道,“爹,是不是季遼有什麼事?”
玄恒古負著的兩手輕輕一握,淡淡開口,“不知道。”
說完,玄恒古轉過了身子,邁步向著玄甜的院外走去,“今日我便守在你門口,你彆想離開這裡。”
玄甜稍稍一愣,看著她爹的背影,心裡莫名的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連忙跑了兩步,一把拉住了玄恒古的衣袖,“不對!你肯定知道什麼,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玄恒古腳步略微一頓,下意識的甩開了玄甜的拉扯,仍是冷聲說道,“我說我不知道。”
“好!既然你不知道我自己去看!”玄甜來了性子,說了一聲便欲騰雲而去。
“你敢!”玄恒古大喝一聲,動用了一絲絲靈力。
玄甜隻感腦袋裡一震,眩暈之感立即湧了上來,她嬌弱的身子原地晃動了兩下,扶著一旁的巨樹這才勉強站穩。
隻是這一聲喝斥,玄甜便以氣血混亂,那精致的小臉瞬間全無血色,變的慘白。
玄恒古心裡一疼,剛想去扶卻又止住了腳步,按奈下心裡的不安。
到了現在,玄甜終於肯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她爹對她如此嚴厲,必是季遼那裡出了事情,否則絕不會這麼對她。
“季遼出事了對吧,天海仙島出事了對吧。”玄甜虛弱的問道。
玄恒古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呼了出來,“總之你聽我的就是了,待今日過後你想去塵埃星任何角落爹都依你。”
“不可能!季遼有事我怎能置之不理。”
“甜兒,季遼到底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他。”
“爹,這說不清的。”玄甜說道,而後小跑著到了玄恒古身前,雙膝一彎跪了下去,“爹,孩兒一生就一個摯愛,孩兒願意拿出所有。”
“命也算嗎?”玄恒古問道。
“算!命也算!”玄甜不假思索的回道。
“傻孩子啊,季遼這次可是惹了潑天的大禍,就連為父和陰歲娘那女人也不敢保他,此去你是必死無疑啊。”
得了玄恒古肯定的答複,玄甜猶如被一桶冰水都頭澆下,寒氣在腳底生氣,瞬間便蔓延至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