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季遼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他眼中殺意很快的消散了下去，轉而變成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模樣。
虎毒不食子啊，畢竟季崇峰是他的兒子，當有朝一日與季崇峰相見，季遼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也難以想象他能真的動手殺了季崇峰。
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難道季崇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季遼真的沒錯嗎？
可轉念一想，季崇峰這錯天理難容，他又怎能置之不理，他一定要給他一眾妻兒以及千萬季氏族人一個交代。
季遼心裡糾結，那精致的臉上遍布著滄桑，一瞬之間仿佛蒼老了許多。
玄甜看著季遼的模樣，看出了季遼的落寞。
她輕撫著季遼，柔聲道，“這是一次考驗，你一定能挺過去。”
季遼聽聞，勉強扯起一個笑容，扭頭看向玄甜。
季遼不知道這個女子對他哪來的信任，好像自從飛升之後一直以來就是這樣，而這數萬年的陪伴，與他在沉淪中沉淪，單是這份情誼季遼就不知道該怎麼償還了。
季遼拍了拍玄甜的手，示意自己沒事，拋開心中雜念，看向笑夢。
“下一步該怎麼做？”
笑夢微微頷首，隨手一揮，十六道金光立即在她指尖飛射而出，落於虛空各處，現出十六個金光熠熠的銅鈴。
笑夢手上再動，十指捏動法決。
便聽叮鈴鈴好似風鈴般的聲音響起，十六個銅鈴同時而動，蕩漾出一圈圈金色的光波，向著天地擴散開來。
金色光波如有實質，在虛空中掀起層層漣漪，所過之處虛空為之扭曲，下一瞬就見大海升起了環形巨浪，爆炸一般直衝萬丈。
天光瞬間昏暗，身處其中仿佛這一刻天地倒轉，所有一切都湧上了蒼穹。
笑夢青絲飛舞，兩掌啪的一合，再次一分。
“結界開！”
“嗡...”
一聲嗡鳴傳來，笑夢分開的掌心豁然現出一個金色符文，震蕩而起，一股股玄妙的大道之力隨之擴散。
與此同時十六個銅鈴在環形的海浪裡現出，互相追逐扭轉而起，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光環，把她們三人包裹在了當中。
做完這些，笑夢猛然揮手，對著虛空一指。
一道乳白的光暈陡然顯現，接著一個巨大的卷軸在光暈中凝聚而成，徐徐展開，赫然是一副巨大而又傳神的山水畫卷。
山
水畫卷恍若凝實，在虛空中微微抖動，蕩漾出一圈圈一層層的透明光暈，置身其下如夢似幻。
詭異的是，這山水畫卷上有著十六顆太陽，每個太陽的正中都銘刻著一個暗淡的靈文，正是笑夢的證道之物。
笑夢收手，淡淡一笑，對著季遼和玄甜笑道，“現在我們置身在天地之外了。”
玄甜張著小嘴，仰頭望著虛空中的畫卷，聽了笑夢的話她這才在震驚中回身，抿了抿嘴唇，“你是說我們現在不在天地間？外麵的人找不到我們？”
“現在在笑夢的夢裡。”季遼說道。
笑夢笑著補充道，“外界還是能見到我們的，不過當他們看到的時候已經在我的夢境裡，現如今這個幻夢裡我說了算。”
玄甜瞥了瞥嘴，“神氣什麼，不就是大夢道意麼。”
嫌棄笑夢的道意玄甜還是有資格的，畢竟玄甜是純正的玄龜一族，與生俱來便伴隨四種至強道意的永恒道意。
“呦，還不服氣，永恒道意雖強但也不是無敵的，如果四種至強道意無敵，那世間誰還願意苦心悟道啊，把修仙界都給你們聖靈算了。”
季遼點了點頭，讚同了笑夢的話。
“先天四聖各擁一種道意，如果天下無敵的話，那麼就隻能有兩個結果，一是聖靈統治了星域，二是聖靈徹底被斬儘殺絕。”
“尋常修士想要聖靈仙骨是想後天化聖，而到了先天以後，他們再想參悟聖靈奧秘僅是為了找尋聖靈道意的破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