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巨大的飛舟在蒼穹中穿雲破霧,便見這艘飛舟足有數千丈大小,通體繚繞著絢爛的寶光,在飛舟的正中承托著一座巨大的宮殿,那宮殿亦是光霞漫漫,氣勢恢宏,猶如一顆在蒼穹裡流浪的燦星。
笑夢立於飛舟的船頭,明媚漂亮的眸子遠望著空蕩蕩的天幕。
“噠噠噠...”
這時,輕輕的腳步聲在笑夢的身後響起。
笑夢並沒回頭,待腳步聲近了,笑夢這才說道,“他還沒出來麼?”
玄甜到了笑夢身側停了下來,緩緩搖頭,輕輕一歎,“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笑夢聞言噗呲一笑,“擔心什麼,他又死不了。”
自從在十方世界離開後,季遼一行四人又回到了蒼茫界,到了蒼茫界後,季遼便直接在笑夢的行宮裡閉關,時至現在仍沒出關。
“他吞噬了兩三斤的魂魄,我怕他走火入魔...”
“入魔也沒什麼不好的,總要比人族強吧。”
“哎呀,人家就是個比喻啦,比喻你懂嘛?”
“哈哈哈。”笑夢咯咯咯的嬌笑起來,隨後拍了拍玄甜的頭,“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空氣清新,綠意盎然,便見這裡是一處盛放著野花的原野,暖風在這裡輕輕拂過,帶動著沁人心脾的芬芳香氣飛散向了四麵八方。
原野的一處生著一株巨大的梧桐。
那梧桐茂盛,縱橫的枝椏上生著一片片金燦燦的葉子,微微晃動間泛著閃亮的金芒,發出一聲聲嘩啦啦的聲響,由遠看去,就像是一把撐開了的擎天金傘,卻赫然是季遼在裂天仙穀移植過來的梧桐仙株。
梧桐樹下有著兩座嶄新的墳塚,墳塚前的墓碑上分彆寫著“愛妻羽雲昭之墓,以及鼻涕神狼之墓。”
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立於兩座墳塚之前。
他負著兩手靜靜的站著,靜靜的…靜靜的,一語不發間仿佛與這天地合為了一體,給這副如詩如畫的畫卷裡增添了一抹孤寂與淡淡的哀愁。
季遼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不知道盯著兩塊墓碑看了多久,他腦子裡在回憶和羽雲昭與鼻涕狼相處的日子,不過許是因為時間的推移,許是因為他們活著時季遼沒過於珍惜,那些日子在他腦子裡變的模糊了,季遼隻還依稀記得他們說過的話,卻不記得他們當時是什麼神情。
季遼心裡有些懊悔,懊惱自己當時為什麼沒珍惜那一切,現在才知道那些東西的珍貴。
他拚命的想著,可笑的是越想那些畫麵就越模糊,就像是手裡攥緊的沙子,眼睜睜的看著它在手中流逝卻留不住它。
“呼...”
季遼長出了一口氣,搖頭苦笑。
“也許我季遼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吧。”他自嘲的說道。
季遼把心裡的執念放下,旋即忘了一眼身前茂盛的梧桐巨樹。
這顆梧桐樹曾經結下了一枚輪回道果,季遼還用那枚輪回道果讓仙樂死而複生,季遼心裡還有那麼一絲絲期待,希望有一日輪回道果會再次出現,從而讓羽雲昭和鼻涕狼在這墳墓裡走出來。
季遼探出一指,送至了嘴邊,輕輕一咬,星河般閃亮的白色血液立即在季遼指尖湧出。
季遼手上一動,在虛空虛畫而起,不多時一道簡單的符文在虛空中凝聚而成。
“嘭...”
嘭的一聲輕響,符文碎裂開來,大片大片的蝴蝶在符文碎裂之地飛舞而出。
蝴蝶拍打著翅膀飛向各處,落在了草叢中,落在了梧桐間,也落在了羽雲昭和鼻涕狼的墓碑上。
“哢嚓”一聲。
季遼身後撕開了一條裂隙,季遼再次看了梧桐樹下的兩座墓碑一眼,而後飛身落進了裂隙之內。
一間明晃晃的密室之內。
季遼在裂隙裡邁步而出,他身影剛剛現出,身後的裂隙便隨之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