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綠寶石璀璨奪目,但也嬌貴易損。
這枚足足比拇指還要碩大瑩潤的寶石在滾落地麵的第一時間,就沾染了一層灰塵,掐絲金線的底座也變得歪歪扭扭。
賓客重重的一腳之後,底座徹底脫落,隻剩下光禿禿的寶石,也不複閃爍奪目。
白夢秋眼中閃過一抹扭曲的快意。
真好啊……
從見到溫靜怡的第一麵起,白夢秋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個魚目混珠的贗品,而溫靜怡才是那個生來就該享受一切的貨真價實的寶石。
可那又怎樣?
就算是再珍貴的寶石,一旦被接連打壓,還不是像眼前的祖母綠一樣,灰撲撲的惹人厭煩。
隻要溫靜怡有一天不得誌,白夢秋就能光鮮亮麗地站在這裡,將她踩在腳下。
溫靜怡站在入口處,閃爍的白熾燈和氛圍光將畫麵扭曲得模糊不清,白夢秋的笑意也仿佛被拉長。
格外猙獰。
她是故意的。
溫靜怡突然生出驚人的憤怒,以往總是避其鋒芒,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養母的遺物被糟蹋!
“你都做了什麼。”
她快步上前兩步,一把攥住白夢秋的手腕,止住了她還想要上前踩踏的心思:“這枚胸針是我借給你們的,你為什麼要故意弄壞。”
“呀!”
白夢秋麵露慌亂之色,一張嬌豔欲滴的臉上擠滿內疚:“姐姐,對不起,我也沒想到胸針居然這麼鬆,自己掉下來了……你罵我吧,是我的不對。”
兩人的動靜吸引不少人側目圍觀。
沈澤楷一眼看到那枚胸針,他皺了皺眉,上前體貼地問白夢秋:“怎麼回事。”
“她故意——”
“胸針不小心掉在地上,現在底座被毀了,都怪我,澤瑞,這是姐姐的東西,早知道我就不該奢求姐姐的胸針的。”
白夢秋帶著泣音的聲音,打斷了溫靜怡的話。
而沈澤楷也果不其然,當即不讚同地看向溫靜怡:“不過是一個物件而已,大不了就修一修,你至於在大喜的日子這麼斤斤計較嗎。”
溫靜怡被兩人氣得笑出聲。
她沉下臉,看到白夢秋躲在沈澤楷懷中,對自己露出甜甜一笑之後,居然作勢又要將胸針砸在地上!
溫靜怡情急之下,猛地伸出手,“還給我!”
“啊——”
白夢秋臉色微變,下意識向後躲去,緊貼在沈澤楷懷中低下頭。
而沈澤楷,溫香軟玉在懷,麵對臉色蒼白的溫靜怡,他想也沒想地伸手一攔,將溫靜怡重重向外推去。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沈澤楷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掌心一抖,心情複雜地看著弱不禁風的溫靜怡。
他沒打算動手的,他還不至於和溫靜怡動手……
但溫靜怡絕對沒有資格傷害白夢秋!
“唔!”
溫靜怡重重向後摔去,她手中護著胸針,隻能閉上眼等待自己跌倒。
但想象中的劇痛沒有傳來。
腰後反而落下了一張克製寬厚的掌心,溫熱的觸感將溫靜怡扶穩之後,很快就紳士地收了回去,身後傳來低沉平穩的男聲:“你怎麼樣?”
“沒事,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