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口鼻被捂住,一股難聞的氣息湧入鼻腔中,沈玉樓險些沒把昨天的隔夜飯吐出來。
臭!
太臭了!
簡直惡臭無比!
然而也正是這股難聞的狐臭味讓她保持了冷靜。
口鼻被捂住的瞬間,沈玉樓沒去扒拉那隻捂住她口鼻的手,而是迅速去拔頭上的簪子。
自從那日險些讓原主爹一棍子打碎腦殼後,趙四郎便讓她每天早上早起半個時辰,跟著趙寶珠練習拳腳功夫。
她個子小,力氣也小,趙寶珠就在趙四郎的叮囑下,專門訓練她“四兩撥千斤”的防身技能。
半個月的時間,還不至於讓她練出一身絕世武功,但她覺得自己的身手應該比一般女孩子要強一些。
再就是她頭上的這根簪子,是趙四郎在工地上乾活之餘,親手為她定製的,用的是黃花梨木,質地十分堅硬,簪頭又特意打磨成了尖錐狀。
可以說,這樣一根簪子,插在發髻上才叫簪子,拔下來捅人就是把傷人利器。
所以,最初的慌亂過後,沈玉樓反而有幾分興奮,暗想剛好可以趁機檢驗下自己的水平。
結果想象有多豐滿,現實就有多骨感,她剛拔下簪子,都還沒來得及施展身手,手腳就忽然變得綿軟無力。
意識也開始渙散起來,眼皮子直往下墜。
倒下去之前,她聽見一個聲音說:“這小娘們,還想跟老子玩偷襲……彆說,那個貴人小姐給的蒙汗藥,還挺管用的。”
另一個聲音催促說:“行啦,咱們趕緊把她扛走,彆讓人瞧見了。”
扛走?
扛去哪兒?
這兩個男人想對她做什麼?
還有,他們口中的那個貴人小姐又是誰?
沈玉樓拚命的想要睜開眼睛,然而眼皮子卻像是塗了膠水似的,沉重得怎麼也睜不開。
然後她感覺自己被人從地上撈了起來,像扛麻袋一樣扛在了肩頭上。
緊接著,一股更加濃鬱刺鼻的狐臭湧入鼻息。
到最後,沈玉樓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臭暈的,還是被蒙汗藥藥暈的。
再說小飯館那邊,趙四郎帶著大哥趙大郎抬步進來,見隻有趙寶珠一個人在,趙四郎便問道:“怎麼隻有一個人呢?她去哪了?”
趙寶珠剛才去逛鐵匠鋪子了,用擺攤掙下的錢,給自己買了把精致小巧的短刀。
這會兒正稀罕地把玩個不停。
聞言,趙寶珠隨口回道:“不知道,我一來她就不在了……應該是去外麵逛胭脂鋪子了吧。”
沈玉樓喜歡臭美,每天睡覺前都會往手上和臉上塗一層豬油,說是這樣能讓皮膚變得水潤白皙。
眼下手裡麵有了錢,當然要去逛逛胭脂鋪子,給自己買些胭脂水粉啦。
趙寶珠心中是這麼想的。
結果她話音還沒落地,愛不釋手的短刀就讓趙四郎奪了去。
趙寶珠立馬像隻炸毛小野貓一樣跳起來,朝趙四郎齜牙道:“四哥!那是我買的!快還給我……大哥,你快管管四哥!”
趙大郎沒有理會趙寶珠,而是問趙四郎:“老四,是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
太不對了!
趙四郎的麵色冷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摸出身上的錢袋子,對趙大郎道:“出門之前,她把身上所有錢都放在我這裡了……大哥,她身上沒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