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線房的掌事嬤嬤,月紅接觸了近三年。
印象裡她性情溫和,除了安排丫鬟婆子們的活計,不會說多餘的話。
月紅的繡活得到過她不少指點。
她們做出的東西得了主子的賞,都是通過掌事嬤嬤發到她們手上。
據針線房的婆子們證實。
掌事嬤嬤從不從中貪墨,是個極好的管事。
原來她就是暗香的娘,暗香與她娘,那性子還真是截然不同。
暗香開朗活潑,看上去無憂無慮,也可能是年輕的緣故吧!
而針線房的掌事嬤嬤訥口少言,眉宇間總帶著化不開的憂愁。
......
又走了幾日,終於遇上事了。
經過一處山坳時,前方有兩隊人馬僵持在那,似乎一言不合就有大打出手的跡象。
正常情況下,他們的雙駕馬車應該是有多遠滾多遠。
但王伯不一樣。
他拽著兩匹馬的韁繩問車裡坐著的兩位姑娘。
“前麵有兩幫人馬即將發生衝突,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暗香馬上如同打了雞血般坐直身子,好在她還記得要以月紅姑娘的意見為主。
雙手搖醒正在閉目小憩的月紅。
“姑娘,來活了,乾不乾?”
月紅.....
真懷疑自己帶著的不是什麼丫鬟,而是土匪窩裡的三當家。
雖然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但暗香眼中的急卻做不得假。
想到這些日子暗香的精神萎靡,月紅點頭應下。
“乾,有你在,不怕事。”
於是,暗香興高采烈的下了馬車,四下尋找。
“我刀呢?”
王伯一扭老腰就從馬車的另一邊拔出一把大刀,遞了過來。
暗香接過大刀,看了看車廂框。
“王伯,您啥時候還給配了刀鞘,多少銀子,我回頭給您啊。”
月紅在馬車裡扶額,這會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大敵當前,你認真些行不行?
掀起車門簾,這才知道人家不是衝他們來的,而是在那邊兩方交涉。
暗香扛著大刀,就這麼大咧咧的走了過去。
王伯駕著馬車緊隨其後。
到了近前才看的更加清楚。
原來是一群悍匪打劫過路的旅客。
旅客的三輛馬車停在一邊,馬車上的人都被拉了出來,被悍匪們重重圍住。
那悍匪頭子長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
他跨在馬上來回走動,衝著被圍在中間的幾人叫囂。
“識相的,趕緊把身上的財物都交出來,否則爺爺我這刀可不長眼!”
被打劫的旅客中有一位老者,一位年輕公子和六七個隨從。
他們看上去顫顫巍巍不知所措。
年輕公子強裝鎮定,說道:
“各位好漢,我們隻是路過此地,身上並無多少財物。”
悍匪頭子冷笑一聲。
“少廢話!再不交出來,就彆怪我們動手搜身了!”
說話間,看到一個扛著大刀的黑衣姑娘,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後麵還跟著一輛兩匹馬拉著的馬車。
悍匪頭子仰天大笑。
“哈哈哈,今日倒是來的巧了,竟有小娘皮自動送上門來。”
暗香一聽這話,頓時柳眉倒豎。
“無恥匪類,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惡事,看姑奶奶今天不好好教教你們怎麼做人!”
悍匪頭子上下打量著暗香,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