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店鋪內。
王伯的匕首依舊架在中年男人的脖子上。
兩人心思各異。
“王武,你休要得寸進尺,你以為你挾持了我,就能安全的離開這香葉城。
不妨告訴你,這裡的城主是我府上的座上賓。
我隻要說你們三人偷走了我銀樓裡的財物,他就會滿城發通緝令。”
王伯斜睨了他一眼,自己手上隻要稍加用力,那鋒利的匕首就能割破他的喉嚨。
“嘖嘖嘖,真是一把上好兵器,知道嗎?這是我大閨女送給我的。”
中年男人不敢輕舉妄動,繼續說道。
“王武,你以為你能逃避現實,我說過了,這香葉城是我的地盤。
甭管你們拿了多少,也逃不出去,最後還不是乖乖給我還回來。”
“聒噪,長青,你卷款潛逃多年,是不是忘了自己始終是個逃奴?
我不管你現在占用了誰的身份在這香葉城發家,但你欠國公府的就該加倍奉還。
你也彆用什麼城主來嚇唬人,我就知道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員有知府、知縣、縣丞...
就算真有所謂的城主,他知道你逃奴身份後,會為了你對上鎮國公府?
還是你想讓我滿城撒雪花紙片,說明你逃奴身份,亦或者,上報給國公府知曉你如今就藏匿在這香葉城?”
被叫作長青的中年男人閉了閉眼,一時陷入了沉默。
他的身份可經不得查。
想當年,他是國公府裡的護院首領。
聽從府裡老夫人的安排,與府裡一個同樣年歲不小了的一個大丫鬟成了親。
第二個年頭就生育了一個女兒,本來以為此生就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
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如今的妻子。
在這個妻子身上,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男歡女愛,你儂我儂。
於是,他冷落了為他生有女兒的原配,將家裡所有的銀錢都拿去和新歡卿卿我我。
新歡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兩人濃情蜜意相互得到滿足的同時,寡婦懷孕了。
還被寡婦的夫家得知,要將傷風敗俗的寡婦發賣了去。
他不得已,才從國公府卷走了幾百兩銀子和一些古董珍玩,帶著新歡逃到城郊的荒野。
按照本朝規定,離開所住的地方百裡遠就需要去官府辦理路引。
他一個擅自逃出來的奴仆,怎麼敢去官府辦理路引?
他也不敢停留在京城境內,就怕國公府派出的人找到自己。
剛巧他倆在城郊荒野遇到一對進京訪友的夫妻。
作為國公府護院首領,長青的身手自然極好。
他心一橫,將那對夫妻和他們的仆人全部殺害。
隨後挖了個深坑將他們全部埋葬。
拿了他們的路引和錢財,輾轉了好些地方,直到他的第二個女兒出生後,才安定在這香葉城。
今日卻因為一場意外,被國公夫人身邊趕馬車的王武看到。
這王武是隨國公夫人一道進入國公府的,負責接送國公夫人出行的車駕。
作為護院首領,長青自然見過他無數回。
看到王武出現的那一瞬間,長青的第一想法就是殺人滅口。
於是他絲毫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就將銀樓裡的人都趕了出去。
隻有死人才能永久的保守秘密。
那兩個不長眼的丫頭片子也不能留了。
長青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三人都殺了。
隻是他不知道,給國公夫人趕馬車的王武居然是個高手,且武功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那會在國公府他麵相敦厚,從不與人動手,遇事都會主動退讓,倒是隱藏的夠深。
這會被王武刀架在脖子上,彆說他此刻不敢動,就算出了這個門,他也不敢聲張。
就怕王武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世人,在這龍蛇混雜的香葉城他也不是沒有對頭。
若是傳出一些蛛絲馬跡,他的對頭也會從他現用的身份上深挖....
看來這香葉城也不能再留了。
長青暗歎一聲,妥協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