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父女三人在小客廳坐下。
“老爹,您可探聽到了瘴痍之地的消息?夫人的娘家人被流放到了何處?”
心直口快的暗香率先發問。
月紅雖然沒有出聲,也眨巴著雙眼認真的看著王伯。
王伯喝了一口小閨女給他泡好的茶,這才認真回答。
“打聽到了一些頭緒,這瘴痍之地實則是一個孤立的島嶼。
朝廷送往南部的流放之人皆是通過船隻運送到了那座島上....”
月紅和暗香靜靜的聽著王伯的講述,在沒搞明白之前,她倆不會出聲打斷。
王伯講述完大致情況後歎了口氣。
“當今天子昏庸,不過是惱怒臣子以死諫言,也不是謀叛?造反的大罪。
就以大不敬之罪名抄沒陳大學士府的所有家產,再將其家族流放。
說是放逐之地,但卻是有去無回。
解差押送犯人的最後一站在望鄉縣。
到了望鄉縣,解差們就會跟駐守在那裡的官兵交接。
官兵用船隻將流放之人送去充滿瘴氣的孤島後,馬上就會丟下他們,帶走所有的船隻。
根本不會管那些人的死活。
一是怕沾染上島上的瘴氣。
二是那座島上早就沒有官兵駐紮,全都是中了瘴氣之毒、苟延殘喘的流放之人。
他們的生與死已經不重要,這麼多年流放到那裡的人數不少,沒準到處都是累累白骨.....”
聽到這裡,月紅想到了末世。
這充滿瘴氣的孤島竟與末世有著大同小異之處。
在末世,人類的生命和未來被喪屍威脅籠罩的幾乎見不到光明。
如今這充滿瘴氣的孤島上,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末世景象?
同樣是生存艱難,同樣是朝不保夕。
她歎息一聲,輕聲開口。
“爹可知那望鄉縣距離清水縣多遠,那裡又有多少官兵駐守,咱們可有法子登上那座島嶼?”
王伯和暗香聞言皆是一愣。
陳氏一族是國公夫人的娘家人。
月紅一直有意無意的想與國公府撇開關係,王伯和暗香早就感覺到了。
沒想到月紅會在這件事情上,開始了她的關心。
但王伯卻不想將月紅和暗香牽扯到這件事情裡。
國公夫人所提的幫著尋找隻是順帶一提。
他倆的主要任務是保護月紅,保護國公府的小主子順利出生。
即便這個孩子將來不一定會回到國公府認祖歸宗,但那也是三少爺的孩子。
他和暗香作為奴仆答應了國公夫人,就要好好的看護著。
何況,幫助陳氏一族這事太難了!
真要去管。
不僅要去往望鄉縣,對上駐守在望鄉縣的官兵。
還要有船隻去往孤島,孤島上還彌漫著瘴氣....
王伯想到月紅懷有身孕怎可涉險,趕緊說道。
“大閨女,這事你權當不知,還有小閨女,你也彆摻和,你得留在你姐身邊保護她和孩子。”
暗香這會也有些心情矛盾。
上次看到的那些流放之人淒慘的樣子一一在她腦海裡劃過。
以為那已經是他們最可憐的時候,沒想到還有更艱難的日子等著他們。
何其無辜,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要臣子家族中的老人孩子都跟著受此大罪。
這跟生不如死有什麼區彆?
月紅接話道。
“所以爹是想撇開我和妹妹,自己去想法子嗎?”
暗香聽到這話,緊緊的盯著王伯。
王伯遲疑了片刻說道。
“這事夫人也沒指望我們,她不是派出了常勝和無敵兩個護衛麼?讓那倆貨去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