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壞人?咱們就是好人了?”
老管家說著,從矮櫃上拿出一包糖塊遞給寧虎。
“嘗嘗,這是那邊老太太送給為父的,我見味道挺不錯就給你留著。”
寧虎接過糖塊,微微皺眉。
義父何時變得這般對人不設防了?
這吃食是能隨便下嘴的嗎?要是裡麵融入了慢性毒藥,一時半會也察覺不出...
老管家見他在那猶豫,便知他所想,細心的給他講解。
“虎子,他們是什麼人與咱們無關,總之不是打這處老宅主意的人。
剛剛你見到的那位王武並不缺銀子,他想用五千兩將這處宅子買下,是為父沒答應。
你也知道這縣城的房屋價格,這處宅子真要賣最多也就三千兩...”
寧虎點了點頭,神色稍緩。
“義父,孩兒明白了。隻是這世道人心難測,咱們還是得多加小心。”
老管家拍了拍寧虎的肩膀。
“虎子,你能這般謹慎是好事,但也彆把所有陌生人都當敵人,對與錯好與壞不過是立場的問題。”
“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寧虎答了一句,掰了一片糖塊放進嘴裡細嚼慢咽。
義父有好吃的總是會想著留給自己,自己怎好辜負義父的好意?
“義父,您跟孩兒說說主院那邊都住著什麼人,也好叫孩兒放心,尤其是剛剛見到的那兩人。”
“好,為父就與你說說。”
老管家的小屋裡有兩張木板床,他們各自躺在一張床上。
一個輕聲敘述,一個靜靜的聆聽。
月光透過木窗灑在屋內,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銀紗。
老管家的聲音在這靜謐的氛圍中顯得格外低沉。
“他們九人有三個來自京城,另外六人是南城外柳家村的村民。
為父本沒想與他們有過多的往來,或許是看著投緣,這幾日倒是越發接觸的多了。
也可能是老朽老了,總想與人多說說話...”
寧虎望著屋頂,眼神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迷離。
他翻了個身,看向老管家。
“義父,孩兒以後多來陪陪您。”
老管家欣慰的笑了,歎息著道。
“你也不容易,那麼多人靠著你過活....”
......
老管家在和寧虎說著王伯他們的時候。
王伯也在和兩個閨女說著他倆。
“看來咱們偏院裡住著的那位老管家也不簡單呐。
起初我就心存疑慮,這麼好的地段,怎還會空置著一處宅子,他一個老管家怎麼看守的住。”
月紅輕敲著桌麵問。
“爹您的意思是說,今晚出現的那位是老管家的義子,也是老管家的打手?”
暗香聽說老管家的義子跟常勝交手了,很遺憾沒能去看一看。
常勝的武功,暗香略知一二。
老管家那位義子能跟他短時間分不出輸贏,可見武功也不弱。
王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是打手,而是保護傘,這寧虎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他的人手在北城區,分散在碼頭幫人扛貨,北城區的碼頭是清水縣唯一的水運樞紐。
城中不少商戶的貨品都通過這個碼頭進出。
以前那裡全是一些打零工的搬運工,他們經常乾了繁重的體力活,卻不能如數拿到工錢。
寧虎原本也是在碼頭勞作的一個搬運工,同樣被克扣工錢。
彆人能忍,他不能忍,憑著一身好武功對欺壓他的人大打出手。
那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工頭們,在他迅猛的拳腳之下毫無還手之力。
他不僅給自己討回公道,還為那些拿不到工錢的搬運工出頭。
幾次三番與碼頭的老板理論、爭執,乃至於動手傷人。
漸漸地,寧虎在搬運工們中間樹立了威望。
越來越多的搬運工聚集在他身邊,成為他的小弟。
麵對寧虎逐漸壯大的勢力,碼頭老板們不敢再輕易招惹,被迫改善了工錢待遇。
久而久之,寧虎在碼頭的威望越來越高,不僅手下的兄弟們對他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