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您彆緊張嘛,我就是隨口一問。
不過您說您過得挺好,我咋就不信呢?
您瞧瞧柳叔和徐嬸,相親相愛,和和美美,您就真不羨慕?”
王伯輕哼一聲,背著手繼續往前走。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暗香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對王伯,眨巴著一雙杏眼。
“老爹,我知道您嘴硬,其實心裡也渴望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對不對?”
王伯被她說得有些心虛,加快了腳步。
“胡說八道,趕緊走,彆在這兒囉嗦。”
暗香卻不依不饒,跟在王伯身後繼續念叨著。
“老爹,您就彆裝了,趕明兒我給您尋摸尋摸......”
“你敢!”
王伯回頭瞪了暗香一眼,可眼神裡卻沒有多少威懾力。
對這兩個閨女,他扮凶都扮不起來。
還不如人老管家呢!
暗香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跑開了。
.....
次日太陽照常升起,伴隨著有些微涼的風,暖洋洋的落在早起人兒的身上。
也許對於土地乾枯的莊稼人來說,他們更需要的是一場及時雨。
而非這看似美好的陽光。
可對於東大街的商戶而言,這樣的天氣卻是再好不過。
有攤販推著裝滿水果的小車,一邊走一邊用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有人在自家的早點攤前熟練地炸著油條,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笑著招呼。
“新鮮熱乎的油條,來兩根不?”
街頭的角落裡,一個小男孩拿著風車,迎著冷風歡快地奔跑著。
他的母親在後麵喊著。
“慢點跑,彆摔著!”
生活的畫卷在這冬日暖陽與冷寒晨風中徐徐展開。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軌道上前行,譜寫著這平凡而又充滿生機的日子。
柳宅裡的人都已經用過早飯。
這會徐氏和小月娥在收拾廚房,洗衣服,打掃院子。
她們不急著去鋪子,要去也得等柳月初和常勝將米麵先運去鋪子後再去。
柳樹林可以下地行走了,這讓徐氏心態瞬間平和下來。
隻要一家人齊齊整整,健健康康,賺錢這種事完全可以春風化雨,細水長流。
她不用再急於表現自己存在的價值,一切還有孩子他爹。
就像卸下了肩膀上的重擔,徐氏洗衣服的時候心情格外輕鬆。
....
老管家的偏院裡。
王伯還真會找,從雜物房裡找到了一輛可以拉不少貨物的舊木板車。
這會他和常勝、柳月初正在修理木板車。
月紅昨晚給一家人送衣服的時候,也給他們家的護院常勝送了一套。
常勝這人記吃不記打,給他點陽光,他就燦爛。
穿著主人家發的衣服,身上和心裡都暖暖的,再也不說什麼小門小戶這種話了。
幫著柳月初將木板車該緊的地方打上釘子,該擦拭的地方擦拭乾淨。
王伯又找了一大塊舊床單鋪在木板上,省得有木刺紮穿了米糧袋子。
“還是老管家這裡啥都有,雜物房裡收著不少老舊物件。
這下咱們也不用去買個木板車了,你倆裝滿一車大米白麵給鋪子裡送去。
也不用放去庫房,直接放在鋪子裡,爭取上午早些賣完。”
“知道了,師父,我會幫阿娘鋪好貨的,一會阿娘和月娥過去,直接開店售賣就成。”
柳月初抬起頭笑,陽光下他那潔白的牙齒格外醒目。
老管家雙手攏以袖袍,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感覺這處偏院已經成了王武的主場。
這木板車都多少年沒用過了,硬是被他給翻找了出來。
不過,這倆年輕小子辦事就是利索,沒一會就將木板車修理好了。
然後他們就往車上搬糧食,裝滿一車就呼哧呼哧的拉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