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一愣。
這位麵相看起來敦厚老實的大叔無來由的激動個甚?
但又不知為何,他竟被一種無形的氣勢所迫,喃喃答道。
“此人名叫謝書禮。”
王伯眯起了眼睛,這時才想起長青早就是個逃奴。
他在外麵闖蕩了這麼多年,必然早換了假名。
本朝當地民眾官府都有記檔在冊。
至於那些用路引作為身份憑證的,當地官府也不會限製他們在這裡住多久。
以長青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性子。
他沒準早已為了占用彆人的身份殺過人....
還有柳家村住在柳兄弟家的那位七旬老人,也是死於長青之手。
謝書禮???
小閨女不是說香葉城那個狗賊就自稱“謝某”。
如此看來,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長青如今使用的身份。
王伯在心裡記下這個名字,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蕭鶴,你接著說。”
“還說啥啊!我們狹路相逢又不打架,還要去跟蹤他們不成?”
蘇老爺皺著眉頭道。
“也就是說,你也不清楚是不是他們洗劫了我蘇家的商船?”
蕭鶴趕忙將桌上那張銀票扒拉到自己懷裡。
“蘇老爺,我可沒說知道到底是誰乾的,隻是說知道一些線索。
剛剛所說都是千真萬確,我敢用我兄弟的人頭擔保。”
他的木乃伊兄弟在一旁連連點著粽子頭,嘴裡“唔唔唔....”
看來蕭鶴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蘇老爺反而更不知道怎麼辦好。
北城區那邊本就混亂不堪,仇萬鱗穩居多年、勢力之大,更不是他一個富商敢輕易招惹。
商人的本質就是趨利避害,以賺錢為主,北城區那邊的打打殺殺,他們避之不及。
“逆子,逆子啊,當初我就該廢了他的腿,讓他在家等死。
如今倒好,勾結北城區的悍匪頭子來坑害我蘇家。”
“蘇老爺,您彆動怒,怒大傷身。”
寧虎寬慰著蘇老爺道,隨後又看向蕭鶴。
“那仇萬鱗不是明麵上廣收徒子徒孫,私底下開著打黑拳的投注場麼?
他會為了一個沒啥用的手下,專門來對付蘇家?”
蕭鶴把銀票遞給旁邊的木乃伊兄弟,這才放心下來。
態度也認真了不少。
“依我之見,倒也不是仇萬鱗要對付蘇家。
如今清水縣糧食短缺,仇萬鱗雖然有錢,但他還有那麼多徒子徒孫要吃糧食。
蘇家商船被洗劫之事,我也在心裡分析過。
猜測多半是那姓謝的高手和蘇家那位庶子共同謀劃的。
蘇家那位庶子雖然投靠了仇萬鱗,但他一無所長,屬於那種可有可無的混子角色。
他想做出點成績來證明自己,加上那姓謝的剛加入仇萬鱗的陣營,也想拿個投名狀....”
後麵的話蕭鶴沒繼續往下說。
但蘇老爺、王伯、寧虎三人都聽明白了他話裡話外的意思。
王伯在那邊與蕭鶴詢問著姓謝的高手大致年歲和模樣。
蘇老爺坐在椅子上萬念俱灰。
原還想著再賭一把,再從外地購糧回來,給那些商戶將協議的糧食悉數補上。
如今看來,倒是不敢派人再去。
上次損失的不止糧食和商船,他蘇家的長工們也因此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眼下能使喚的長工也不多了,可經不起再消失...
哀莫大於心死,蘇老爺隱去眼底的愁緒。
見他們交談結束,蘇老爺對蕭鶴和他的木乃伊兄弟揮揮手。
“蕭鶴,既然此事與你無關,蘇某也就不多留兩位了。”
逐客令這般明顯,蕭鶴卻坐著沒動,他看向寧虎。
“寧霸虎,我先前和你說的合作蠟燭生意,你可願意?”
寧虎搖頭,直接拒絕。
“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