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兩人終於舍得起床了。
說歸說,鬨歸鬨,該麵對的一切可不能含糊。
洗漱過後,月紅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回頭衝陸沉淺淺一笑。
“陸沉,昨晚柳宅那邊有人惡意上門行凶,此事斷不能善罷甘休,這事你打算摻和不?”
“得叫夫君。”
陸沉幫她披上披風,不忘糾正月紅的稱呼。
隨後才正色道。
“你我夫妻一體,柳宅的事自然也是為夫份內之事,昨晚我和平安就已經對那些人出手了。”
“嗯,那咱們這就回家去,先了解情況,等查出幕後黑手,再將其一網打儘。”
月紅說這話時,麵上掛著恬靜的笑容,好似說著今日要吃什麼一般。
讓陸沉看得有些心神恍惚。
記憶裡的小丫鬟總是有些膽怯,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自信從容、光彩照人。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她?
陸沉挺直身軀,伸手摸了摸月紅的頭,柔聲道。
“好,都聽你的。”
兩人攜手,親密無間的下了樓,一眼看到柳月初正坐在旅館大堂裡。
“月初,你怎麼過來了?”
月紅顯然沒料到自家弟弟會在此處,不然她早就催促著陸沉下來了。
柳月初起身快步向他倆走來,人未到,聲先至。
“姐,姐夫,師父讓我來接你們回家。”
陸沉看著一臉陽光還帶著點稚氣的柳月初,疑惑不解的問。
“月初,你還有師父?那是誰?”
月紅聞言給他解釋道。
“就是咱們老爹啊,月初跟著爹習武呢!”
額...好似說漏嘴了耶,月紅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陸沉過來了,以後隻怕很多事都不方便做了啊!
這不,一不小心就把老爹會武的事給說出來了。
陸沉的反應卻很平靜,王伯會武的事,他作為國公夫人的親兒子,怎會不知?
“嗯,知道了,那咱們快些回去。”
陸沉不再多問,微笑著道。
馬車就停在旅館外麵,等陸沉扶著月紅上了馬車。
柳月初趕著馬車很快啟程。
一路上月紅收起車簾子不歇氣的問個不停。
“月初,老管家他無事吧?有沒有受傷?”
“月初,阿奶她們有沒有受到驚嚇?”
“月初....”
柳月初一一如實回答。
月紅甚至還問到了平安。
“月初,那個名叫平安的好相處不?我記得他總是麵無表情。”
“好相處,平安哥還說要帶我一起習武呢!”
柳月初百答不倦,不會讓他姐的任何一個問題掉到地上。
陸沉則安靜地聽著他們姐弟倆的對話,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原來他的月紅性子這般活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是了,那時她在府裡隻是一個整日乾活的小丫頭。
在完全沒有自主權的情況下,天性都被等級森嚴的主仆製度壓製的死死的。
如此看來,不在國公府也是好事,月紅也能展現出她最真實的一麵。
而這樣鮮活的月紅,陸沉更加喜歡。
不多時,馬車就到了東大街,這裡依舊繁華喧囂,行人往來穿梭。
街道兩旁的店鋪林林總總,有不少鋪麵還掛著橘黃色的燈籠,殘留著最後的年慶。
臨近青雲巷轉角處時,柳月初見柳家米麵鋪已經打開了店鋪大門。
他回頭對陸沉說道。
“姐夫,這家就是咱們家的米麵鋪,今日阿爹在家等你們回來,就沒過來,在裡麵看鋪子的也是自家親人。”
陸沉下意識的拿過他那個隨身包裹,對柳月初吩咐。
“鋪子裡既然是自家親人,以後少不得會打交道,月初你帶我過去認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