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人又商議起房契戶主的事情。
“親家公、陸沉,你們看這幾份房契該記在你們誰的名下?”
柳樹林把那幾份文書推了推。
這隻是競拍交易後,縣衙出具的憑證。
正式的房契還需等幾日後去府衙辦理,不過此刻先確定好名頭也是應當。
陸沉握著月紅的手,略作思索後說道。
“除了那間倉庫,另外三處房契記在嶽父或是月初名下,我都沒有意見。”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帶著與生俱來的沉穩與優雅。
不將那處倉庫記在柳家名下,是打算將那庫房收拾出來存放貨物。
陸沉為了妻小,還真是處處規避風險...
柳樹林和徐氏又麵麵相覷。
他倆和老太太都以為陸沉要買宅子,是不想和月紅的娘家人住在一起。
時間長了,會被外人誤以為他是入贅了柳家。
這話好說不好聽。
是以,老太太在老管家麵前也裝糊塗,說什麼將來搬過去之類的話。
實則他們都覺得,等月紅的孩子出生後。
陸沉、親家公、暗香,他們會帶著月紅和孩子搬過去住。
這樣一來,月紅的夫家和娘家就是涇渭分明,相互走動也相距不遠。
但這時,陸沉卻說將北大街的宅子鋪子都記在柳樹林和柳月初名下。
這房契戶主要是署名於柳家,一經官府蓋章確認產權歸屬。
那便是月紅娘家的產業了,與他這個姑爺無關。
且姑爺還給了他們兩萬兩銀票。
柳樹林連連搖頭。
“陸沉,這怎麼成,宅子是你和月紅想買的,銀子也是你們出的,怎麼能記在我和月初名下?”
頓了頓,他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要不然,記在月紅名下也成啊!”
王伯、月紅、暗香皆是心中有數。
陸沉他,誌不在此啊!
他遲早是要回京城的,何必在一個偏遠小縣置辦房產?
但要解釋這事,難免會曝光陸沉的家世。
月紅甚至在想著要不要和爹娘挑明了說。
隨即一想,陸沉、王伯、暗香都幫著她撒了謊。
這會自己難道要當著他們的麵,拆穿大家一起編造的謊言?
真要說了,又會將王伯和暗香是陸沉的家奴的事牽扯出來。
月紅隻覺得頭有些疼,她抽出被陸沉握著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鬢角。
暗香趕緊過來幫著月紅按揉太陽穴,輕聲說道。
“柳叔,您就照我大哥說的做唄,大哥這樣決定,必然有著他的道理。”
王伯還在思索找什麼借口。
沒想到柳樹林聽了暗香的話,又見月紅蹙眉的神情。
立馬就說道。
“那好吧!大閨女莫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們都早些休息,過戶房契的事,我明日再找王大哥和陸沉商議。”
月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阿爹,我沒事,可能就是最近有些累了。”
徐氏心疼地看了自家閨女一眼,對柳樹林說道。
“咱們也來坐了好一會了,閨女這些日子休息的早,許是困乏了,咱們也彆打擾月紅和姑爺休息。”
幾人都讚同的起身。
陸沉送了嶽父嶽母和老爹回來,暗香也跟月紅告辭離去。
轉眼間屋裡就隻剩下小兩口。
“我先回房了。”
月紅伸了個懶腰,對陸沉說了一聲,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就回了臥房。
陸沉關好門窗,走進臥房就見月紅坐在床邊發呆。
“夫人在想何事?不會真的頭疼了吧?”
陸沉擔憂的問,還伸手過來想幫她按摩太陽穴。
月紅抬起頭,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看著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