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道刺耳的鳴笛聲讓黃嵐如夢驚醒，抬頭一看，眼前的紅燈早起變成了綠燈。
剛剛因為思考之前談話的事情讓她有些失神。
趕緊啟動車子向前駛去。
倒是後麵四個圈的車主在超車她的時候，特意瞥了過來。
尤其是在看清楚黃嵐模樣後，好像低啐了一聲“果然是女司機”之類的話。
黃嵐臉上一囧，畢竟也是她有錯在先，也不好說什麼。
之前她在思考前麵和陳灝的對話，到了她這個年齡，事業雖然重要，但更重要需要考慮的是家庭原因。
她32歲了，到現在還是單身一個，這也是她今天直接同意不需要考慮的原因。
之所以沒有談對象，不是因為她長得醜，而是沒時間。
追求的人絡繹不絕，但是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攻讀博士的時候天天都在發愁論文，等工作進入高盛後，一周隻休息一天，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覺，談戀愛都成了一種奢望。
“唉……”黃嵐緩緩歎了口氣，臉上莫名地有些煩躁。
從哥大商學院畢業後進入到高盛，到現在也有好幾年了。
要是繼續留在高盛，那成為高管也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之所以答應陳灝的請求加入光華，自然不會隻是為了對方口中子女入學問題，世界頂級投行的高管還會愁這個嗎？
當然是看好光華，看好光華身後的辣個男人，哪怕隻是還沒成立的光華創投。
陽光打在道路兩側的梧桐樹上，透過一層層樹葉後映在地麵上，成了一個個不規則圖形的樹影。
車子碾過一個個斑駁影子，駛過後，影子依舊還在那裡，並沒有改變什麼。
就像這個世界，改變的隻是人心，世界依然佇立在那兒。
……
2021年的第二天。
就在大部人還沉浸在新年的喜悅時，黃嵐站在某間辦公室的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隨後敲門聲響起。
女上司看著黃嵐遞來的離職申請書，臉色有些複雜。
“珍妮弗，我是真沒想到你也會走……”
她說著抬起頭，眼神直勾勾地望著黃嵐，“是pe還是eliteboutique？”
“或者是rotd？”說到最後，她有些自嘲一笑。
高盛在很多外行人眼裡，的確是世界頂級投行，但是在薪資上勝過高盛的仍然是有幾個的。
比如摩根華鑫等幾家。
“都不是。”黃嵐搖搖頭。
“難道是cicc？”女上司愣了下猜道。
“也不是，是光華創投。”為了防止女上司接著猜下去，黃嵐乾脆直接攤牌了。
這名女上司從她進入公司後一直挺器重她的，除了同為女性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女上市也是哥大商學院出身的。
校友裙帶關係，有時候在職場上影響還是挺大的。
“光華創投？”
女上司念叨了一聲，困惑地望著黃嵐，“光華創投是哪家投行？”
等到黃嵐解釋完後，女上司直接驚呆了。
看傻子似的看著黃嵐，“黃嵐，你瘋了吧！一家還沒成立的創投？即便你要離開高盛，那也不能糟踐自己啊。”女上司都不喊對方的英文名，直呼黃嵐名字了。
她真是被雷到了，完全不能理解黃嵐的想法。
“高盛已經不是以前的高盛了，企業文化也都向錢看去，我……我還是不能接受。”黃嵐咬著牙，道出了自己心聲。
高盛之所以能做到現在的規模，跟其企業文化脫不了關係，但如今高盛的企業文化是向錢看，哪怕會損害到客戶的利益也毫不猶豫。
黃嵐有自己的堅持，其實她也是一個理想主義者，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在光華、在陳灝身上，她看到了一個希望。
“光華大學的確發展得不錯，但是跨界來搞投行，我不認為他們能搞好！”女上司蔑視地說道。
倒不是她自大，而是金融這個領域門道太多。有錢的確管用，但是資源、人脈是用錢都買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