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弟,以後在寧海有什麼事,招呼一聲,隻要我安某能辦到的,絕不推辭!”安澤拍了拍陳瀟的肩膀,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很快,一個手下提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過來,裡麵是兌換好的現金和一張銀行卡。
“陳先生,這裡是五百萬現金,剩下的四千五百八十萬,已經打到這張卡裡了,密碼是六個八。”
陳瀟接過箱子和卡,點了點頭。
“姐!瀟哥!我們走吧!”顧照早就按捺不住了,一臉興奮地催促。
顧清璃瞪了他一眼,然後才轉向安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老板,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慢走,不送。”安澤笑嗬嗬地擺擺手。
陳瀟拎著箱子,顧清璃扶著還有些腿軟的顧照,三人走出了包廂。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顧清璃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感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顧照則是看著陳瀟手裡的箱子和銀行卡,激動得渾身哆嗦,嘴裡不停念叨著:“發了,發了……”
電梯一路向下。
頂樓包廂內。
陳瀟三人離開後,安澤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陰沉如水。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輛紅色的保時捷緩緩駛離,眼神晦暗不明。
剛才被陳瀟打傷的齊昭然,已經被手下扶了起來,捂著胸口,臉色依舊難看。
那個板寸頭走到安澤身邊,低聲問道:“老板,就這麼讓他們走了?那小子贏了咱們這麼多錢,還打了齊哥……”
“閉嘴!”安澤冷冷地打斷他,“你懂個屁!”
板寸頭被噎了一下,不敢再多言。
安澤轉過身,目光掃過房間裡的手下,冷聲道:“今天的事,誰也不準傳出去!那個陳瀟,以後見到了,都給我客氣點!誰要是敢去招惹他,彆怪我安某不講情麵!”
眾人心中一凜,齊聲應是。
板寸頭還是有些不甘心,小聲嘀咕:“老板,那小子雖然能打,賭術也邪門,但咱們這麼多人……”
“蠢貨!”安澤眼神冰冷地看向他,“你以為我怕他能打?能打的人多了去了!你他媽沒看到他手腕上戴的那個手串嗎?!”
手串?
板寸頭和其他幾個手下都是一愣,仔細回想。陳瀟剛才動作很快,而且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賭局和打鬥上,誰會去注意一個年輕人手上戴的什麼玩意兒?
安澤冷哼一聲。
彆人沒注意,但他注意到了。
在陳瀟最後收籌碼,以及和齊昭然動手的那幾個瞬間,他手腕上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老舊的木手串露了出來。
那個手串……他安澤認得!
那是胡老太太的東西!
胡靜!那個在寧海市跺跺腳都能讓商界抖三抖的老太太!
安澤雖然混的是地下世界,但對寧海市上層圈子的人物關係還是有所了解的。胡家的能量,遠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這個叫陳瀟的年輕人,不僅身手和賭術都深不可測,竟然還能戴著胡老太太的貼身手串!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跟胡家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
幸好……幸好自己剛才反應快,沒有撕破臉。否則,彆說這幾千萬,恐怕他安澤在寧海市都得待不下去!
想到這裡,安澤額頭滲出一層冷汗。他揮了揮手:“都下去吧,把這裡收拾乾淨。”
眾人不敢多問,連忙退下。
紅色的保時捷在夜色中飛馳。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詭異。
顧照坐在後座,看著那個裝滿現金的箱子,激動得臉紅脖子粗,看向陳瀟的眼神裡充滿了狂熱的崇拜。
“瀟哥!你太牛逼了!簡直是賭神加武神附體啊!剛才你那幾下,唰唰唰!就把那個大塊頭打飛了!還有那賭術,簡直神了!瀟哥,你就是我親哥!”顧照口沫橫飛,手舞足蹈。
陳瀟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沒理會他。
開車的顧清璃聽著弟弟這番沒心沒肺的話,看著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樣子,心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她猛地一腳刹車,將車停在路邊,然後回過身,反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顧照臉上!
“你給我閉嘴!”顧清璃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顧照的鼻子罵道,“你還有臉說!八百萬!你知道八百萬意味著什麼嗎?!要不是陳瀟,我們今天能不能囫圇走出那個門都不知道!你這個廢物!除了會給我闖禍,你還會乾什麼?!”
顧照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看著暴怒的姐姐,興奮勁兒瞬間消失,呐呐地說不出話來。
顧清璃罵了幾句,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轉頭看向陳瀟,聲音帶著濃濃的歉意和感激:“瀟瀟……今天,真的……真的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
她哽咽了一下,說不下去了。
陳瀟睜開眼睛,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搖了搖頭:“清璃姐,舉手之勞而已。”
他沒有多說。其實在最後,他留意到了安澤看向自己手腕的目光。雖然安澤掩飾得很好,但那種審視和忌憚,讓陳瀟隱隱猜到,今天能這麼順利地帶著錢離開,恐怕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贏了錢、打贏了人。
自己手腕上這個胡老太太送的手串,似乎在無形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看來,幫胡老太太彈琴,帶來的好處,比想象中還要大。
顧清璃看著陳瀟平靜的臉龐,感激之情更甚。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弟弟,不僅能力超群,心性更是沉穩得可怕。
她重新發動車子,車廂內陷入了沉默,隻剩下顧照時不時偷瞄陳瀟和那箱錢的眼神。
顧照覺得林蕭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