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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彆亂說話,那位是紫府前輩!你想死嗎?”
有老油條修士趕緊拉過自己喝多的那個友人。
“前輩有大度量,他就是嘴巴賤,小人在這裡給您賠個不是。”
看到那位白衣少年瀟然離開後,那位老油條方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他可不認為對方聽不到,隻是有可能是對方大人有大量,他們這些小散修真要衝撞對方,被殺了,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畢竟當初他就是親眼見到,和他一樣的築基一層修士因為說錯話,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被一名紫府仙門天驕直接連魂帶身捏碎得乾乾淨淨。
他當時坐在宴席最後一排席位上,是冷汗冒了一茬又一茬,卻是連拿衣袖擦拭冷汗,都不敢有這個動作。
整個宴會上,吃得食不下咽,坐得背後發寒。
就是那次後,他徹底明白了,有些鬨得轟轟隆隆的什麼築基境越級殺紫府的傳聞,不少他收的弟子聽到,那叫一個興奮,隻有他半點都起不來想要嘗試的興奮念頭。
修士活得久了,也怕死啊。
那說錯話的人也是立馬清醒過來,拍著自己嘴巴,滿臉後怕懊惱:“我這張嘴!”
旁邊在客棧裡麵吃著菜肴的其他修士,也是各個神情各有各自的變化。
“幸好那位前輩不計較,不然的話,那人不死也要給個教訓。”
“是啊,最近這段時間看到的紫府修士,怎麼越來越多了。”
“這裡我感覺都不怎麼安全了。”
客棧一個角落的位置上,四方桌分彆坐著四個人。
他們戴著黑色帷帽,即便是在吃著客棧夥計送上來的幾道靈氣膳,他們也不摘下來。
不過雖然拿著筷子,如果有人能看到,會發現四人帽子下麵遮擋住的麵色多少顯得幾分僵硬。
因為修士人多,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在這裡大澤行走的修士眼裡,還不算什麼獵奇。
戴著帷帽也更加不算出奇。
“那個人如何?”
一人嘴巴像是無意識咀嚼著,一絲絲輕微震動緩緩出現。
隻有他們四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不可,道院紫府太冒險。”
四人中一女修聲音出現,帽子下那張女子相貌五官端莊,可皮膚透露著一絲青白色,隱約見到清晰青筋血管額凸起,把這張還算姣好的臉蛋支離破碎,隻剩下一股惡心感。
“水國駙馬會,會有很多修士出現。”
“那時候動手,如何?”
“鳳尾老祖在那,如何動手。”又是那女修聲音。
氣氛緩緩凝滯起來。
隨即,左手邊仿佛氣竭形枯的修士道出來一則扔出去,會引動水州局勢變幻的隱秘:“他快死了,不到要緊關頭,鳳尾水國不會有人想要喚醒他,隻為了對付我們。”
“消息可準?”
“玉山的人評估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他三百年前那一戰,徹底銷毀了生機,現在不過是苟延殘喘。”
“可。”
“無異議。”
“可以一試。”
四人齊齊在這時候達成了目標。
一雙雙詭譎又漆黑的眼瞳裡,隻剩下冰冷殺意。
陸清再次踏上自己的飛舟,他這次行駛在水路上。
至於方才那幾個修士動靜,他當然知道,不過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