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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不是常見的白玉祭壇。
所看到的,隻有一尊半邊散發古樸氣息,形態奇絕的鼎爐。
氣勢極其恢弘,鼎口大張,猶如一頭遠古凶獸朝天穹咆哮撲殺,那股威猛又強大的氣勢比那些有生機活血的異獸仙獸都要橫絕強大。
三足鼎立,可這個鼎爐隻有一隻足支撐著上麵的主體。
而之所以說是半邊,便因為這鼎爐中空虛無,宛若寂然虛空,隻有一層外觀。
陸清目光神然湛湛,洞明其中氣勢下的玄奧。“不,這不是一尊鼎爐,而是鼎爐的影子。”
可僅僅披著一層外觀,像是那尊鼎爐法寶的影子,還是半殘缺,都攜帶著如此浩瀚的氣勢。
陸清心頭都被狠狠一震,都完全不敢想象,要是真身法寶在這裡,說傾天,恐怕都不為過。
一聯想到這裡,陸清隱隱已知道為何卦象中前兆中會提及到這樣一句話。
左道欲傾天。
要是不阻止的話,隻怕隻是一個開端。
這一道靈應來得十分莫名其妙,仿佛就是修為到了該突破那樣自然。
不過他麵色仍然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隻是看著那個鼎爐。
白鶴卻是隨心所欲的性子。
“我去,這尊問道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不對!是假的。”
白鶴大驚失色,明顯已經認出來了這尊鼎是什麼來曆,但很快就鬆了口氣。
陸清好奇,但也能忍住。
令白鶴都見之失色的法寶。
它那種不可思議語氣裡的微妙情緒,是這尊鼎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果斷否認。
陸清現在都覺得自己應該趕緊離開這個現場。
畢竟有些時候,知道太多,沒有好處。
白鶴似乎想起他也在這裡,嗬嗬尷尬笑了一下,“咳咳,陸小子,你要不先離開?打起來的話,你……”
陸清異常利索,“多謝前輩,弟子就不在這裡乾擾長老了。”
白鶴瞧見陸清非常快速離開後,嘴巴還沒有完全閉上。
“不、不是,他就不好奇嗎?”
白鶴眼裡終究有了一點波動,難道現在的年輕弟子,已經能穩固道心到這種程度了?
宋文瞧了他這副模樣,淡淡說:“修煉貴有自知之明,你說太多不是好事。”
“怎麼透露太多了,反正他入了九天之後,也能猜到。”
一人一白鶴,隻有二者高高站在山頂,俯瞰著這一麵山體內部的情況,交流著,完全不把下麵祭壇左右站著的那些邪修當一回事。
陸清走得快,滿眼都是那尊鼎爐,哪裡還會看得上其他人。
至於宋文他們來說,同樣也是如此。
“哼,聽說當代道院大長老,一手雷法甚為出眾,不知老身可來見識一番?”
一名老嫗陰笑一聲,踱步走出,一頭蒼白銀絲,麵容枯槁。
一雙漆黑似鬼手掌探出黑袖,左手抓著一隻碧綠色到妖異透亮的手杖,陰森血腥。
此人在邪修中地位極高。
一現身,原本還恐懼的眾多邪修立馬拜倒在地。
“第一香主,他、他傳聞中據說修為莫測,我們要不暫時退去?”
有邪修老者認出來了宋文那張可怕的麵孔,一時之間竟壓過了對總壇手段的畏懼。
“揚他人之誌,難怪這些年總壇愈發沒落!”
尊稱為第一香主的老嫗冷冷看過去。
那名邪修老者臉色煞白,連忙低下頭求饒:“不敢不敢!”
“是弟子知錯!”
“作死也不是這樣作的。”
白鶴冷笑看著她作死。
老頭子彆的不說,起碼心眼子很小。
哦,對了,還有拳頭極大,揍得人眼睛發腫。
回想年幼時被揍得鶴毛四散,白鶴就隱隱覺得眼睛周圍有一股痛楚出現。
宋文倒是麵無表情,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在這些邪修身上,而是看向那尊一動不動的鼎,目光既有一縷複雜,也有一絲沉吟。
“此鼎,你們從何而來。”
他說著這話,末了,又似隨意道,“罷了,險些忘記你們也不會說。”
“嗬,區區金丹,膽敢妄言!今日老身就要煉你為我座下童子!”
老嫗是兩千年前的天之驕女,是一個大仙宗的某位大能的入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