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認為王朝修行是約束？”
馬豐這下神情頗有幾分驚訝。
陸清笑了，道：“畢竟是王朝氣運，這些香火雖能進展神速，但也恐怕容易滋生魔障。”
“這分道理，想來也有人看清的。”
馬豐道長這會兒是心頭一愣中升起了一股詫異。
他原本以為陸清是散人術士，畢竟對方也沒有彰顯著自己的來曆。
可這番話聽到馬豐心頭，卻也是如銅鐘震鳴，令人心頭不由一蕩。
他歎服道，“沒曾想，街頭鬨市也能碰到先生這般人物。”
“我曾見過有高人也是這般說的。”
“隻是天師二字，我也不過是進京想著博取一二，能不能取到這兩字，但能不能當成也是未必的。”
說到底，馬豐其實內心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比起滋生魔障，他也相信自己能夠秉持初心。
沒有真正見過那般場麵，陸清也知道大多數人頂多是一時震撼，但要他們放棄，卻也是不可能的事。
陸清：“談這些也無意義，到了那天見識天下人，哪怕未能如願，觀他人鬥法也是一件好事。”
“先生說得有理，是貧道我著相了。”馬豐有些苦笑了一下，他現在知道，麵前人的道行自己看不透，他也沒有往其他方向去想。
能夠今日碰到高人，本身就是一件運氣好的事。
至於其他的，也如陸清所說，沒有到那一天，誰也無法斷定未來的可能。
“麵來了！”
小夥計上來一份鹵肉麵。
“客人慢用。”
“難怪先生會落座這裡，這裡的麵條比一般酒樓還要好吃。”
吃飽喝足，馬豐道長也要繼續上路了。
“先生，你說世上可曾有仙？”
馬豐問這個問題，其實也是絕大多數人要問的。
陸清默然一瞬，“我也沒見過。”
他知曉有登仙境，隻是眼見為實，沒有碰到，他也不說仙人如何。
“哎。”
馬豐也歎氣，“今日碰到先生，也是有緣了，他日皇城有緣再見，馬豐告辭了。”
高人遊山玩水，雲遊世間，馬豐也心動一瞬，想要死皮賴臉跟在高人身後，但就好比那句話，有緣者得之，無緣者無麵可見。
這也是他們這些人篩選有緣人的條件，將心比心，馬豐也不認為自己的運氣很好。
“嗯，道長好走。”
“承先生吉言！”
馬豐急匆匆，之所以不繼續和陸清聊起來，也是因為有門人找到他這邊來。
似乎是什麼師叔找他有事。
馬豐道長不說，陸清也從對方衣袖一些花紋中辨認出來一點痕跡。
那是一朵黃雲。
陸清也同樣沒有明說，他先後兩次碰到了黃雲觀的人，不得不說，這個世間既大又小，緣分既縹緲又實在。
相見就是緣分，陸清繼續在這座天下城歇腳一天。
馬豐說得也是有些對了，陸清此行也勉強和遊山玩水有一點關係。
畢竟體驗紅塵麼，終究也是匆忙急促不了。
天下城夜晚一樣的熱鬨，華燈初上，彩燈絢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