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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有了這個地方,日後修行也不必太過擔心了。”陸清想著,按照這樣下來,也不用擔心白鶴童子會遭遇什麼危險,畢竟道宗內危險度比外界要低一些,陸清還不如放回自己身上。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場麵有些詭異的奇怪。
“高兄,你在想什麼?”
李同笑有些看不懂高元在想什麼,不管他是不是劍脈入門弟子,你不是都要挑戰揚名嗎?
這一點顧慮,在李同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擔心。
何至於不發出挑戰令?
高元漠然搖頭,神情中猶帶著幾分深色,“我沒有在想其他,隻是忽然明白過來,現在我們不是同一條道上的對手。”
李同笑一愣,“高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不是同一條道上的對手?
李同笑出身李家旁族,這是對外說法,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它這個李姓和執法當中的李家那一點血脈關係,已經不知道相隔了多少輩分。
更彆提其中還含著仙凡之隔,疆界之隔。
他本身並非九天界內出生的人,而是來自於某一個玄天道宗掌控下的小界,在那個小界,李家曾經有修士在那邊留下了一支血脈。
隻是歲月流逝下,後輩多為凡俗子弟。
直到李同笑父親開始,才終於重新與玄天道宗接軌起來。
因而李同笑實際上還有許多事,也未必有旁邊人了解得清楚。
高元看了他一眼,“同一條道,自然是大世之道。”
“大世欲來,乘風者九萬裡而起,大世者,氣運者,皆欲在其中化作那乘風者博得頭名,取大世氣運儘歸一身,有此欲望者為我同道者。”
李同笑怔愣,心頭一股心跳聲飛快地在劇烈跳動。
他怎麼沒有聽到過這些,但這是從高元口中說出來的,由不得人不信。
高元看向遠處,一隻體型龐大的蒼鷹化作一道殘影,飛快衝過海麵,雙爪堅韌尖銳,狠狠絞殺對手——一條體型同樣龐大猙獰的巨魚。
二者搏殺中,海麵一道道滄浪飛起。
更遠地方,有其他靈鳥靜靜待在岸邊,似無所覺。
“如眼前之海,有人在岸上,有人要渡海,他選擇不入海,這就是為何說他非我等同道對手。”
高元此時臉色上竟不見一絲一毫的憤怒,還有情緒,隻剩下他言語中那一股透露出來的冰冷又殘酷的意味,久久徘徊在這幾人跟隨在高元身後的金丹弟子心頭,蕩開了無儘波浪。
渡海,岸邊。
大海神秘又危險,即將到來的大世就如眼前的這張海。
李同笑心頭隻剩下一片翻滾起來的情緒。許久之前聽聞大世的興奮,在這一刻化作了無邊的血腥殘酷。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大世,要爭。那人入了劍脈,從一開始不走試煉路,再到後麵的去往靈植一峰,都是不爭,不爭,非修行不爭,而是不爭大世。”李同笑驀然中閃過這一道幾乎明亮到心底的念頭。
這一刻,他居然生出了一絲極為沒有來由的羨慕。
大世絢爛又熱鬨,記載在道宗之內的大世氣運者,無不是驚豔留名的天之驕子,可每一條道上,隻容許一人獨行。
但這是一次天道之下,最大的逆風翻盤的機緣。無人舍得放棄,無人不想要這種大機緣。
日月山中。
陸清猛然收回自己的目光,在日月山采月露日華修行的他,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寧靜。
可就是方才,他居然察覺到了一絲絲視線目光從他這裡一掃過去。
越是這個時候,陸清腦海裡反倒越是冷靜到了沒有起伏。
連帶著念頭也沒有出現波動,仿佛對外界一無所覺,隻是繼續盤腿繼續在修行。
直到良久之後,他才緩緩睜開雙目。
“方才有人的目光看向我這裡,不,應當不是特意看過來,而是一掃過去。”
“這道目光主人又是誰?”
身處道宗之內,陸清知曉應當不會有魔修那麼膽大包天,但對於這個道宗內部的一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