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魏文通麾下的士卒
整個元滄道
隻有其麾下擁有五千騎兵。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勢力。
照晚霜剛想明白,身前坐著的蘇文就突然起身,開口道:“為本相披甲。”
“諾。”
兩個膀大腰圓的女婢抱著甲胄走出,為蘇文穿上。
這套甲胄通體黝黑,顯然是量身定做,穿在他的身上既不顯得臃腫,又不覺得瘦弱,恰恰剛剛好。
“取本相的兵器來。”
蘇文活動活動手腳,身上的甲胄碰撞,發出框框的響聲。
郭嘯招手,兩名護衛搬來一柄極為沉重的長刀,柄長五尺,刃長四尺,比一般的成年男子還要高許多。
刀背筆直,刀身厚重,以镔鐵摻天外隕鐵鍛造,極其沉重,足足兩百多斤。
“你要上陣?”
照晚霜沉聲道:“大軍交鋒和江湖鬥殺根本不是一回事。”
“哪怕你是大宗師修為,可對麵足足五千精銳騎兵,稍不留神,也會死於亂刀之下。”
蘇文打斷她的話,語氣不容置疑:“你留下看守老宅,若是有賊人闖入,殺無赦。”
說罷,提刀上前,接過侍衛遞上來的韁繩,翻身上馬。
世人都知道宰相蘇文以權謀高深,心狠手辣。
可今夜
蘇文卻要告訴天下人
和權謀相比,本相更擅長的是提刀砍人。
四重巔峰的龍象功,身懷十二龍象之力
這天下,沒有誰比他更適合衝鋒陷陣。
隻是之前沒必要罷了。
而現在
既然有人自尋死路
那蘇文不介意成全對方
胯下大宛駒發出躁動的嘶鳴,冰冷的雨水落在甲胄上,散發著刺骨的寒氣。
長刀被雨水洗禮,愈顯鋒銳。
扯動韁繩,大宛駒邁開蹄子,載著蘇文來到老宅外,除開擔任弓弩手的三百人外,剩下的八百精銳武士早已列好戰陣。
“相爺。”
老山頭很興奮
興奮到鮮血似乎都在燃燒沸騰。
他目光灼灼地看過來。
老山頭也在
遠處漆黑的雨幕中,隱隱有低沉的轟鳴聲傳來,那是騎兵在狂奔。
若非沒有這場雨,他們來得更快。
一道身影落於老宅大門前的院牆上,懷中抱劍,風雨不加身。
照晚霜默默地看著那尊策馬在人群最前方的男人,眼底泛著些許莫名的神色。
“兄弟們。”
蘇文長刀輕揚,笑道:“八百對五千。”
“能勝否?”
“必勝。”
“必勝。”
回應他的,隻有山呼海嘯的必勝二字,就連匆匆趕來賊人都被嚇住,放緩步伐。
蘇家老宅的地勢極好,背靠狗熊山,一麵臨海,因此不至於被四麵合圍。
賊人想要攻打蘇家老宅,隻能從西麵和北麵來。
西麵有飛漁城,所以這夥賊人是從北麵來的。
五千騎兵狂奔的氣勢有多強?
就連雨幕都被撞碎
鋪天蓋地的殺氣襲來,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
天地似乎有所感應,風雨暴漲。
蘇家老宅前
八百騎嚴陣以待,蘇文持刀,一馬當先。
身後左右則是老管家和老山頭。
賊軍越來越近
三百丈
兩百丈
一百丈
“衝陣。”
蘇文大喝,眉目間的儒雅被冰冷的肅殺之氣籠罩,猛夾馬腹,大宛駒吃痛,似離弦之箭般躍出。
身後的八百騎緊隨其後
以八百人衝五千人
在人數上,占據絕對的劣勢
但蘇文是以逸待勞,而對麵的賊軍卻是遠道而來,人疲馬乏。
“嗚嗚嗚”
老宅內,響起嘹亮的號角聲,讓每一個人血脈膨脹。
蘇家八百騎的陣型極為整齊,以蘇文為刀尖,呈菱形攻勢。
漆黑的夜色和狂風暴雨也無法遮掩視線,他們互相看到了對方。
蘇文甚至看清楚這些賊軍前鋒眼神中的驚愕。
他們不敢相信
蘇文不止不跑,竟然還敢親自披甲上陣,領兵衝陣。
宰相衝陣
千古未有之
偏偏就發生在他們眼前
“殺。”
馬背上,蘇文微躬,長刀前指,沒有任何猶豫,人馬合一,高高躍起,然後狠狠的衝入對麵的人群之中。
“轟”
擋在前麵的十多個騎兵直接被撞飛出去,有的被撞斷手腳,有的被撞碎,有的被撞斷全身骨頭。
蘇文沒有揮刀,這時候揮刀純粹就是浪費。
他隻是將長刀平指,就像一把錐子,狠狠的刺入敵人的心臟。
十二龍象之力加持,堪稱人形推土機,直接一人一馬一刀,就把賊軍的戰陣破開。
身後的八百精騎保持陣型,跟在他的後麵,化作一波黑色的浪潮,將賊軍的前鋒從中間撕開。
蘇文這尊人形推土機開道,胯下的大宛駒隻管狂奔,但凡擋在他前麵的不是被踏成肉泥,就是被撞飛。
八百騎所過之處,留下一道十多丈寬的血染通道。
隻是短短十多個呼吸,蘇文便衝陣百丈,破開前鋒,直入中軍。
而此時
賊軍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積蓄的勢散去,他兩眼大睜,手中長刀揮動,一刀斬出,刀上蘊含的龍象之力包裹著大宗師境的真氣,恐怖的殺力肆虐。
一刀
僅僅一刀便將周圍上百賊軍屠戮殆儘。
刀氣如割草般,瘋狂的收割著人頭和性命。
刀光如風
所到之處
雜草跪伏
“死。”
老山頭手中快刀出神入化,化身無情的收割機器,每一刀落下,都有賊人悄無聲息的喪命。
身後的八百武士,同樣是精銳中的精銳,甲胄在身,皆可以一當十。
硬生生將五千賊騎從腰中截斷,讓其首尾不能相顧。
最前方,蘇文揮舞長刀,渾身染血,殺得這股賊軍個個心驚膽戰。
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轟”
一人一刀,一馬,如入無人之境。
戰場最後方
馬背上的騎將看著正朝自己衝過來的大周宰相蘇文,老臉煞白,連半點血色都看不到。
“擋住他。”
“快擋住他。”
“不許退。”
騎將嘶吼,周圍的親兵拔出腰刀,威脅著前麵的士卒不準後退,但依舊無濟於事。
這群賊軍,已然被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