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濤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走了出去,本來還有些迷茫著,到底是因為個什麼事的。
可是他一抬頭就看到了陰沉著臉的陸錦州,本來還有的一點瞌睡,瞬間消失殆儘。
誰不知道陸錦州把桑書瑤當成是心尖上的寶貝,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的,之前他就多看了兩眼,就被陸錦州找機會打了一頓。
這桑曼曼把桑書瑤給罵了那麼長時間,陸錦州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隻是現在也沒彆的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團長,你叫我。”
“咳咳!”王長東拚命給他使著眼色,“不是我,是三團團長找你。”
高俊濤瞥了一眼陸錦州,破罐子破摔地狡辯著,“陸團長,昨天的事……是桑曼曼自己乾的!我事先並不知情,跟我也沒有關係,我早就勸過她們不要來衛生院的!”
陸錦州聽著他這話,不怒反笑,“高俊濤,你還是個男人嗎?”
“陸團長,我是個男人,純的。”高俊濤聽他這麼問,心裡本來就憋屈著,現在也暗暗地冒了火。
“我怎麼看不像呢?”陸錦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個男人,連自己媳婦都管不好,還算個屁的男人。”
“不是……她跟個神經病似的,再說,她有腿有手的,我總不能把她栓著吧?”高俊濤有些不耐煩地解釋著。
這兩天為了桑曼曼的事,他已經焦頭爛額的了,寫了不知多少的檢討了,現在還要被上門找茬,就算是兔子也會急了咬人。
陸錦州對著他比了個大拇指,轉頭看了一眼王長東,“你帶出來的兵,可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啊,自己媳婦犯了錯,不但推脫責任,還連個道歉都沒有。王團長,挺佩服的。”
王長東:“……”
聽著陸錦州這陰陽怪氣的話語,他頓時臊得紅了臉,上去給了高俊濤一腳,“你媳婦怎麼回事?我前兩天還抓的那個女瘋子,那症狀跟你媳婦可像了。是不是你媳婦在哪裡遇到了那個女瘋子,被傳染了瘋病啊?”
他沒見過桑曼曼,但是聽著彆人說當時的情況,倒是跟他遇到的那個瘋女人挺像的。
他也不是故意給高俊濤找補,但是萬一呢?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吧?
高俊濤心裡煩亂著,根本沒聽出來王長東的意思,隻是耐著性子解釋,“我媳婦是想要生孩子,才去找的桑書瑤。我媽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就說衛生院看生孩子看的好,我都攔著她們了,誰知道她們到底還是來了。”
王長東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你他娘的就不會道歉嗎?那怎麼說也是你媳婦乾出來的蠢事。你一天沒跟她離婚,她犯得事,就得記在你頭上!”
“……”高俊濤還不情願呢,但是看著陸錦州不像是那麼容易就翻篇的,也隻能嘟著嘴,小聲地說,“對不起。”
“什麼?”陸錦州拔高了點音量,“王團長,你剛才聽到一隻蚊子在嗡嗡了嗎?”
王長東氣得上去就踹了他一腳,“你能不能好好道歉,不能的話,以後就彆在我的團裡混了!”
高俊濤心裡一驚,這才大聲喊道,“對不起,陸團長!”
說完之後,他的臉漲的通紅,好像受到了奇恥大辱似得,眼睛都紅了,嘴也緊緊地抿著,一口的鋼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陸錦州看著他的樣子,就冷笑了一聲,“高排長,是你的媳婦欺負了我媳婦。你這不情不願的,還跟我道歉,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可受不起。”
“唉,陸團長,他這年紀輕要臉,你就彆跟他一般見識了。他這認識不夠深刻,等下讓他再重新寫個檢討,親自去衛生院門口,念給桑軍醫聽,好不好?”王長東看著陸錦州真的是要發毛了,就趕緊出著主意。
他其實也不想趟這趟渾水啊,陸錦州要是真的毛了,那可是無差彆攻擊的。
更彆說,現在受委屈的是他的女人,這事兒不會這麼輕易就了了的。
隻是高俊濤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他本來也是很看好他的,現在出了事,王長東還是在想辦法幫他補救。
“王團長還真是護犢子。”陸錦州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王長東,“既然這樣的話,以後二團的藥包就不要去我媳婦那邊拿了。畢竟,我媳婦弄出來那些個藥包和防彈衣什麼的,累的頭發都掉了不少。”
“不是陸團長,你不能這樣啊。我這不也是出主意,給桑軍醫正式道歉的嗎?其實這個事說到底,真的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王長東越說聲音越小,後麵乾脆就閉上了嘴巴,站到一邊去了。
陸錦州什麼脾氣秉性,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可真的是碰觸到他的底線了。
要是自己再這麼替高俊濤說話的話,那自己也會跟著倒黴的。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高俊濤能夠自己看清楚點,真誠的求得陸錦州,尤其是桑書瑤的原諒,那麼這件事多少還能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否則的話,他真的為高俊濤的前途擔憂。
可是高俊濤明顯是沒有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他真的覺得自己既委屈又憋屈的,可桑曼曼現在還是自己的媳婦,但是他能怎麼辦?
她成天胡思亂想,疑神疑鬼的,他能怎麼做,隻能想辦法跟她離婚。
他現在簡直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的跟桑曼曼搞到了一起?
自從跟她結婚之後,沒有一件事兒是順暢的。
尤其是現在已經關乎他的未來前途了!
隻是桑書瑤又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陸錦州卻沒完沒了的,他已經沒了耐心了。
高俊濤沉默了一會兒,才看向陸錦州,“我已經道過歉了,也寫過檢討書了,你還想怎麼樣?”
陸錦州盯著他的眼睛,冷笑著說,“不怎麼樣,這件事,我必須要上報到政委那去。我媳婦就不能在部隊受任何的委屈,你們任何人,都沒那個資格!”
高俊濤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
這幾天,他一直都想著要怎麼上報離婚的事,要是鬨大了,他想離婚隻怕也不是那麼容易跟自己摘乾淨了。
他現在隻想偷偷摸摸的離婚,可是陸錦州要是咬著不放的話,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