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在艙內響起,如同寒風刺骨。
“所以,你承認,是你殺了探花郎李非?”
那粗獷男人抬起頭,掃過闖進來的幾人,視線最終停在楚奕身上,嘴角處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哦?你是說,那個窮酸探花啊?”
“對,就是本大爺親手殺的他,我記得在馬車上剝他皮時,他還神神叨叨的在背《洗冤錄》呢。”
“嗬,果然是一個讀死書的書呆子,以為背那些東西就能減輕痛苦了,迂腐的很。”
楚奕站在船板上,目光冷漠。
“謝奎,你一個謝氏的二等管家而已,居然還挺有學問,連《洗冤錄》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自己今天會被抓啊?”
謝奎嗤笑一聲,將嘴裡咬碎的肉渣吐在地上,透著一股輕蔑、不屑。
“執金衛的狗,也配查我琅琊謝氏乾的事?”
他說著,卻是突然將桌子給掀翻了,同時臉上獰笑陡現,暴喝一聲。
“來人!送這條死狗,去商湖湖底醒醒腦子!!”
話罷。
從兩側艙房裡,衝出來二十多名手持利刃的漢子。
他們一個個目露凶光,身形壯碩,顯然是殺過人的狠角色。
整個艙房氣氛,緊張了起來。
另外幾名執金衛校尉也是瞬間拔出刀,但眼中難掩忐忑之色。
畢竟,對方人多勢眾,他們才幾個人……
墨鴉更是連忙退到一邊,擺著手,說道:“我一介女流,可不會武功,手無寸鐵之力,你們彆殺我。”
可她嘴上儘管說著慌亂的話,神情卻一片平靜,仿佛對眼前的危險毫不在意,隻是雙指卻漫不經心的捏在了腰間的一把入殮刀上。
她一個殮屍人,帶把小刀不過分吧?
但眼下這情況不好對付,楚奕這小家夥明知道那船夫有問題還上船,不會沒應對手段吧?
楚奕手握繡春刀上,眼中寒光閃爍,語氣冷漠至極。
“拒捕、伏殺執金衛,罪上加罪,誰想死,儘管過來。”
謝奎見這家夥身處劣境還敢口出狂言,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陣陣森然殺意。
“上,將他給我一段段砍下來,正好待會扔下去喂魚吃。”
二十多名漢子揮刀衝向楚奕。
“轟!”
楚奕猛然暴起,一腳飛出,直接將一名衝過來的漢子踹穿了船艙門板,重重跌入湖水中,濺起無數水花。
這一腳,怎麼會有這麼大威力?
墨鴉一愣。
她唇瓣處勾起一絲玩味笑意。
就說這小子沒點本事,是絕不敢親自以身冒險上船的。
看樣子,這官家子弟也不是純粹花花空架子,應該練過幾年武,嗯,身體應該不錯。
眾人看懵之餘。
楚奕又揮刀劈砍而下。
那一抹刀光如銀蛇狂舞,繡春刀,更是狠辣斬破三人咽喉,形成一條血線。
“啊!”
一聲尖叫後。
那群人這才反應過來。
此子,好可怕狠辣的刀法,極不簡單!
“點子,紮手!”
嗬!
真當楚奕是軟柿子,可以隨意虐殺?
楚家先祖以軍功封侯,後世子孫皆自小習武,他的功夫不弱,殺幾個人不成問題!
“今天,你們一個都逃不掉!”